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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容之一個眼色,他帶來的人已經從懷中抽出了警棍砍刀,場面正是劍拔弩張,卻忽然有人自人群縫隙間鑽了出來,重重將靳容之給推開。
「住手!」宋荔晚推開靳容之後,張開雙臂,將靳長殊擋在身後,努力仰起頭來,對著靳容之冷冷道,「你們私闖民宅,我已經報警了。」
她很瘦,這樣冷的天氣,卻只穿了一條寬大的灰白色旗袍,旗袍不算太合身,掛在她身上,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越發襯得她纖細柔弱。
可她此刻,琥珀色的眼睛圓睜,對著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們怒目而視,靳長殊看到她的背影顫抖著,分明怕得厲害,卻還是擋在他面前,寸步不讓。
很難說清,他那一刻在想什麼,只是凝視著她,竟然一時沒有動作。
靳容之卻已經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和我侄子閒談幾句,要你來插手?」
說著,就高高抬起手來,想要掌摑宋荔晚。
宋荔晚連忙閉上眼睛,不敢躲開,怕他會打到靳長殊。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反倒聽到了一聲慘叫,宋荔晚睜開眼睛,看到靳長殊單手鉗住靳容之的手臂,輕描淡寫地一甩,就將靳容之給重重地甩了出去。
靳容之撞在一旁擺著的白菊上,壓得菊花枝折花落,他倒在一堆枯枝落葉間,半天爬不起身:「靳長殊……你居然敢對你的長輩動手?!」
「我叫你一聲二叔,可你自己得擺清楚自己的位置。」靳長殊慢條斯理地收回手來,視線冰冷地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卻無半分情緒,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你這麼急著催我變賣公司,不就是怕自己貪污公款的事情東窗事發?」
靳容之聞言,顧不上再裝死,一骨碌爬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
「看來二叔是想看看證據?」靳長殊轉頭,向著門邊守著的秘書道,「去把帳本給二叔拿來。」
靳容之沒想到,靳長殊竟然真有證據,一時抓耳撓腮:「這……你想污衊我,我不看……」
「好了!」一旁看戲許久的阮宙終於發話,「鬧成這樣,不像話。靳老二,你還不帶著你的人快滾,真等警察來了,更貽笑大方!」
他一開口,靳容之有了台階下,又撂下幾句狠話,便帶著人連滾帶爬地跑了。等他們走後,阮宙嘆口氣:「長殊,你別往心裡去,你這個二叔,實在不著調。」
「您放心,我不會放在心裡。」
阮宙又道:「只是這公司……有這些人鬧著,往後你的路,註定不會太順。長殊,你喊我一聲伯伯,我便托大給你提個建議,你若是真沒有把握,倒不如將公司賣了,到時候領著長浮出國,也足夠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靳長殊在心底淡漠一笑,卻並不覺得失望悲哀,他或許真是天生涼薄,無論親近的人是喜歡他或是不喜歡他,對他好或者對他壞,他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阮宙想要公司,他不想給,兩人只是利益衝突,可他還是領阮宙的情,為阮宙能來,替父母上這三炷香。
靳長殊只是道:「阮伯伯,您遠道而來,我讓人領您去休息吧。」
阮宙便知道,自己現在還勸不動他,也不多言,勉勵他幾句,到底帶著人走了。
等人都走後,只留下了滿地的白菊花瓣,被人踩了,零落成泥。
靳長殊望著屋外陰霾的天幕沉默了半晌,一轉頭正看到宋荔晚彎著腰,拾起一朵還未完全枯萎的花枝,有些心疼地輕輕鼓起兩腮,將花瓣上的塵土給吹去。
她做這種事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花枝捧在面前,卻是人比花嬌,靳長殊想起她剛剛挺身而出的樣子,問她:「你真的報了警?」
她嚇一跳,把手中的花藏到身後,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