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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濃密的眼睛,帶上一點譏諷的笑意。
「我看不上。」
「你——」
哪怕修養再好,桑奪月聞言,也忍不住動容,卻又勉強按捺下來:「你難道就為了一個孤女,不肯和我結婚?我可以容許你們,婚後繼續在一起……」
靳長殊的視線變得更冷,刀鋒般戾氣沉沉,如有實質地壓過來,要桑奪月一時之間,竟不敢繼續往下說。
「你容許?」靳長殊淡淡道,「我竟不知,我的事,還需要旁人來應許。這場鬧劇已經夠了,桑小姐,改日我會親自上門,退了這門婚事。」
桑奪月還要再說什麼,可輪椅已經被保鏢推動向外走去,她狠狠瞪了保鏢一眼,可父親派來保護她的保鏢,在判斷她有危險的時候,並不會理睬她的命令。
難道靳長殊,能為了那一個孤女,對她做什麼不成?
她到底氣不過,掙扎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保鏢見狀,只能扶住她。
桑奪月臉上溫柔婉約的神情早就撕破了,有些色厲內荏地對著靳長殊說:「靳長殊,就算我死,也不會同意退婚!你上次來沒有成功,以後也不會成功!」
「是嗎?」靳長殊修長漂亮的手撐著下頜,懶散一笑,原本應當風流睥睨,鋒利漆黑的眉下,卻壓著一雙陰沉冷鷙,山雨欲來的眼,「桑小姐,一個人想死,其實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你還很年輕,有很漫長的人生,可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並不介意幫你。」
桑奪月一瞬間臉色煞白,看著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扶著她的保鏢臉色也很差,警惕地望著他,卻連一點多餘的舉動都不敢有:「靳先生,桑老先生只有這一個女兒。」
「我知道。」靳長殊嗤笑一聲,「否則,你以為她說了這樣的話,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
桑奪月早已噤若寒蟬,被保鏢放回輪椅上推走,連頭也不敢再回。
門被重新合起,靳長殊神色間,卻帶上一點莫測晦澀的光爍:「進來。」
助理一直候在外面,聞言連忙推門進入:「先生,有什麼吩咐?」
「將人從肇事者身邊撤回來。」
造成上次山道車禍的司機,因為沒有造成重大傷害,也因為認罪態度良好,如今已經出獄了,靳長殊的人手一直跟在他身邊,卻也沒有查到什麼不對。
「是。」助理心有疑惑,「難道就這麼放過他?」
「已經知道他上面的主謀是誰,一枚棋子,就沒有用處了。」
聯繫到剛剛來的桑奪月,助理心中一驚,連忙躬身應是,又聽靳長殊說:「讓回來的人……去跟著桑奪月。」
先生要對桑家動手了?!
助理大氣都不敢喘,等出了門,才用力地吸了口氣。
那可是桑家啊!
滿京中,最神秘莫測、諱莫如深的家族,傳承數代,豪門中的豪門,如今漸漸隱於幕後,仿若不問世事退隱江湖。
京中新一輩人對桑家或許知之甚少,可助理跟著靳長殊,卻知道桑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只是動動手指,便能令五年前的靳家灰飛煙滅。
哪怕是如今,在靳長殊操控下蒸蒸日上,已是京中第一的靳氏,同桑家比起來,也只能說是旗鼓相當,勝負意在五五之間。
也只有這位爺,敢同桑家硬碰硬了。
助理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卻又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被拉開,助理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運籌帷幄,矜貴從容的靳先生,已經匆匆地掠過了他,大衣一角揚起,竟是難得地,露出了急迫模樣。
原本還一潭死水的夜空,忽然閃過幾道亮光,而後便是連番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