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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馬路上偶爾只有一兩輛車駛過。
晚風忽起,裹挾著涼意,拂過李晗的面頰,像突然洗了個冷水臉,李晗靈魂歸位,大腦清醒了一些,慢慢睜開眼睛。
高馳見狀說:「大概十分鐘前,你室友打你電話,說要來接你。」
李晗微微一怔:「室友?」
兩個男人住在一起,不是室友還能是什麼關係?高馳看著李晗,面露疑惑:「他說你們住在一起。」
李晗沒多解釋,站在原地邊吹風邊跟高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十多分鐘後,一輛計程車路邊停下。
透過車窗,李晗看見徐則林坐在後排,他剛往前走一步,徐則林便立刻下車,大步走到他跟前:「沒事吧?」
李晗搖頭:「沒事。」
說是沒事,路卻走成了s型曲線。
徐則林趕緊把李晗扶回車上,走之前,隔著一層起霧的玻璃窗,徐則林抬頭看了高馳一眼。
印象中這個人是李晗關係最好的高中同學,曾經不止一次約過李晗出去玩,七八年沒見,這個男人愈發的俊朗帥氣,而且通過衣著打扮,徐則林就知道他的經濟條件一如既往的好。
徐則林青少年時期出現過的、一直深埋於心底的自卑,短暫地出現了一下。
也可能不是自卑,就單純看高馳不順眼,尤其跟李晗單獨站在一起,徐則林心裡就不太舒服。
迎著月色,計程車平穩地向前駛去。
暖黃的路燈如殘影掠過,徐則林側著臉,望著車窗外,一直沒有收回視線。
李晗問:「認得剛才那個人嗎?」
徐則林說:「認得。」
「你記性這麼好,連長相也能記住。」李晗喝多了,話也跟著變多,「其實我跟高馳有將近八年沒聯絡了。」
徐則林坐正身子,視線落在李晗身上。
李晗說:「他高中畢業就去美國留學了,大家都聯絡不上他。我們班有個同學,跟我關係也很好,從高中開始就他,到現在都沒有死心。」
徐則林問:「從高中一直暗戀到現在?」
「對,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李晗頓了頓,繼續說,「俗話說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我那個朋友完全吊得死死的,怎麼勸也不肯下來。」
車內正在放一首粵語情歌,歌手的聲音很沙啞,旋律很傷感。李晗聽了會兒,情緒也有些低落:「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傻,這麼多年一直暗戀一個看不到也得不到的人。」
徐則林呼吸窒了窒,有一種隱秘心事被戳穿的窘迫。
他避開李晗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過了許久才說:「不能叫傻吧。」
李晗醉眼朦朧地看著他。
徐則林說:「暗戀就是明知其苦,又樂在其中的。」
李晗靠回椅背,嘆一口氣,似乎無法理解。
徐則林轉移話題:「你今晚又喝酒了。」
李晗掀起眼皮,懶洋洋道:「怎麼,你是不是又要說空腹不能喝酒,還是有胃病不能喝酒?」
「不是。」徐則林笑了笑,嗓音低沉又輕柔,「你跟朋友聚會,喝酒助興很正常,不過這個月最好不要再喝了。」
李恆輕哼一聲:「小時候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操心呢。」
徐則林盯著他醉醺醺的臉,說:「我只對你一個人操心。」
今晚李晗是真的醉了,大腦轉不動了,這樣一句幾近於告白的話,李晗聽了半天沒想明白什麼意思。
良久,李晗說:「我爸媽都不管我喝酒的,還有林……他也從來不管我的。」
徐則林問:「你反感被人管嗎?」
李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