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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回以一個微笑，細細的皺紋舒展開，說：「顏色亮一點，造型可以更複雜…繁瑣一點也是可以的，花團錦簇那樣的感覺。」

姜知雪默默記下，心裡卻有些訝然，沈太太喜歡誇張華麗的設計嗎？看她清淡素雅的衣著，倒看不出是喜歡那樣風格的人。

門口傳來一些響動，沈太太望過去一眼，拿開了膝上的毛毯起身：「我先生回來了，稍等一下。」

她離開的這一會兒，謝嶼星若有所思地在畫本上寫寫畫畫，說：「第一次聊的時候他們沒有提過這些要求。」

「那時提了什麼？」姜知雪放鬆了身子靠在沙發上，手上打字的動作沒停。

謝嶼星撐著下巴：「說了要用祖母綠，造型的話簡約大氣一些就可以，沈太太著重提到她喜歡山茶花，大概就是這些。」

「嗯？」姜知雪微眯起眼睛，「那和這次說的好不一樣，是改主意了嗎？」

「你應該再穿一件外套的。」

沈太太略帶無奈的聲音傳過來。

姜知雪一抬頭，看到一個手裡拎著鳥籠的老先生——和燦集團的前董事奚擇，頭髮花白，穿著件夾克衫，笑起來的時候流露出長輩的慈祥：「哎，是設計師來的吧，你們好，你們好。」

他把鳥籠交給家裡的阿姨，籠子裡的雀鳥嘰嘰喳喳地叫喚一會兒，鳥鳴聲清脆悅耳。

謝嶼星和姜知雪想要起身，奚擇擺了擺手：「不用打招呼了，坐著吧。」

他在對面的沙發里坐下，動作有些遲緩，畢竟也是過了花甲之年的人。沈太太倒好茶，又蓋上那件毛毯。

奚擇抿口茶，咂了下嘴，問：「你們聊得怎麼樣？」

沈太太整理毯子的手頓了頓，斂眸道：「我之前和你聊過的，我沒改主意。」

奚擇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握著茶杯的手收緊了些，露出幾分無奈：「唉，都說了不合適，你和他們說過了？」

謝嶼星和姜知雪這下看明白，不是改不改主意的問題，是這兩位委託人在珠寶造型的選擇上，出現了一點分歧。

沈太太又朝他們抱歉地笑笑：「抱歉，我們是還在商量這件事，也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姜知雪坐直身子，表情認真：「嗯。」

沈太太看了一眼奚擇，微嘆口氣，解釋道：「我的想法是把項鍊做得華麗些，但我先生覺得畢竟上了年紀，也沒嘗試過那樣的風格，怕不合適。」

姜知雪點點頭，理解沈太太的顧慮。那條項鍊是要戴著出席晚宴去的，看沈太太的衣著打扮，她應該確實未曾嘗試過她口中所說的「華麗風格」。

「所以，」沈太太略一停頓，眼神裡帶著期許的情緒，「你們是專業做設計的，你們覺得怎麼樣？」

問題來到他們這裡，姜知雪瞥了一眼謝嶼星。其實她心裡有答案，還在考慮用什麼語句表達出來為好，畢竟這是決定他們接下來的設計風格的重要選擇。

謝嶼星抬眸，沒什麼猶豫：「既然是送給您的禮物，那還是按照您的意思來。」

姜知雪看過去，用眼神告訴他：不錯，和我想得一樣。

謝嶼星挑挑眉：那可不。

聽到這樣的答案，沈太太好像是微微鬆了口氣。安靜一會兒，她又露出有些緊張的表情：「那合不合適呢？」

姜知雪笑：「是禮物，選您喜歡的。」

言外之意是不用過多考慮合適不合適這樣的問題。姜知雪以前還會給自己挑禮物，買一枝會枯萎的花，買一隻形狀好看的勺子，隨心所欲。只是後來太忙，也沒心思去做這些。

沈太太轉頭看看丈夫，老先生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沒多說什麼：「隨你吧。那按你的意思，不用祖母綠了？」

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