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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休息下來,腦子也要運轉盤算,思索未來如何應對。去新公司肯定是不合適。就算贏了又能如何?依舊輸了場面,顯得她強勢愛權倒是次要,自家公司也要爭個風頭,難免叫外人猜測夫妻感情有變。
但讓女兒去「歷練」就不一樣了。年輕人從基層做起並不丟人,反而要叫人稱讚腳踏實地。陸母這才緊急招呼陸嬈過來,說是已經都安排好,隨時可以入職,希望她把基金那邊的事務趕緊交接一下。
陸嬈以為自己聽錯,未料母親竟專斷到如此地步:「你都沒有問過我意見,憑什麼隨意替我安排?我是你的女兒啊,不是你爭權奪勢的棋子。」
母親也嘆氣,覺得女兒不懂自己用心良苦:「我一把年紀爭什麼權?還不是怕你以後兩手空空,等著要被別人欺負。」
或許是人生病時更顯脆弱,母親講這話時,眼裡沒了往日鋒芒,只剩一層蒙了霧氣的渾濁。她不動聲色地抹了下眼角,埋怨自己這些年把女兒保護得太好,不知人心叵測。又說女人總要握點東西在手裡才能活得踏實,女兒就是一切都得來的太容易,才沒半點危機意識。
陸嬈只剩無奈,愈發難以理解:「既然你覺得自己在婚姻里受了這麼多苦,又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和段譽銘結婚呢?不是重蹈覆轍嗎?」
這個問題永遠沒有答案。好像婚姻、生育都是命運的必然,女人完整人生的意義唯有苦難之後痊癒的傷疤才能證明。
顧及母親病況,陸嬈沒有再與之爭執,只是敷衍拖延,再要來一些集團資料,說會仔細考慮。事情演變至此,母親有一句話倒沒說錯,生在這樣的家庭,總要有點危機意識,握些東西在手裡才算踏實。
周六,陸嬈如約和段譽銘去挑選禮服。
錦意集團的負面消息在網上炒得沸沸揚揚,美股股價跌掉近 7,段譽銘卻好像絲毫未受影響,再見面時依舊神采奕奕,問陸嬈出差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好像曬黑不少。
陸嬈甩他一個白眼,「黑點不好嗎?健康膚色,還顯瘦。我覺得你也應該多曬曬太陽,說不定能少一點陰陽怪氣。」
段譽銘依舊面上帶笑,也不惱火,「我只是說你曬黑了,又沒說你不好看。你怎麼就急了?早知道我的意見這麼重要,下次就該慎重一點。」
「那倒也不用。甜言蜜語留著哄你的小女朋友們就可以了,我不吃這一套。」陸嬈目光划過模特身上的一條條禮服裙,「待會兒你來結帳就行了。」
段譽銘勾唇一笑,自然不放在心上,點中一條酒紅色長裙,問陸嬈:「試試嗎?」
「太艷了,不適合我。」
「你很適合艷色。」
「那是你覺得。」
父親壽宴,她只是配角,低調乖巧勝過鋒芒畢露,艷色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最後選定一款素淨的藕粉色,陸嬈試穿時對著鏡子拍了兩張照片,發到段譽銘手機上,「你的禮服,你就對照著選吧,我都沒意見。下午臨時有個電話會,我就先閃人了。」
「欸,遙遙。」段譽銘伸手拉住陸嬈手腕,把她叫住,「找個時間,坐下來聊聊吧。我有些話要和你講,關於我們倆的。」
他頓了頓,「很重要。」
「那就等我爸壽宴之後吧,」陸嬈擠出一絲略顯疲憊的笑,「最近真的有點忙。」
往常這種活動都是母親主導籌備,但今年情況特殊,母親除去身體原因,多少還對父親有些情緒,陸嬈只好幫忙分擔一些,這才知道有太多瑣事需要應付,實在分身乏術。
段譽銘倒也沒糾纏,點頭說好。
八月底的北京伏季已過,氣溫依舊很高,但已不如從前悶熱。陸父的壽宴如期舉行,地點安排在京郊一處私人商務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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