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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又皺眉。他被弄得癢絲絲的,往後一退,半醒過來。
「你幹嘛?」江逾白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擺出一張殺人臉,但眼裡又透著幾分迷茫。
聞溯半跪在床上,一手撐在江逾白身側,眸底浮著暗光,細緻地幫江逾白撥開額前的亂發,聲音輕卻有力:「說晚安。」
「晚安。」江逾白聲音軟綿綿。
但江逾白一向是個不服輸的,即使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也不完全示弱,口上順從說完,腦袋一偏,往那根鬧騰自己的手指上重重一咬。
然後嗖一下拉上被子,把整張臉埋上。
這層被子宛如某種封印,江逾白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呼吸聲又變得勻長。
聞溯看著自己床上這條捲兒,好一陣後才起身,把窗簾拉上。
走出臥室關上門,他靠在牆上長長呼出一口氣。廊道上的夜燈灑落昏黃光芒,他抬手一看,手指上赫然多了道牙印。
「還挺凶。」聞溯又是一聲低笑。
第30章 ch30
清晨, 鳥在窗外吵得嘰嘰喳喳,太陽掀開了雲層的遮掩,灑下曼城燦光。聞溯洗漱完,把外賣送來的早餐一一擺上餐桌, 往二樓看了一眼。
二樓主臥里沒有任何起床的動靜。
對於一名資深學渣來說, 遲到是家常便飯,加上藝術生在學校里有某些「特權」, 所以江逾白的鬧鐘只有震動, 從不設鈴聲。
而他根本沒有早起——準確來說是早上七點起——生物鐘,一旦睡得太死, 震動就成了擺設。
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
聞溯上樓。
臥室內光線蒙蒙, 陽光從窗簾縫隙里漏進來,在窗邊的地板上劃下一條帶明亮的、毛邊兒的線, 但也到此為止, 無法再往屋內延伸擴散。
江逾白保持著聞溯先前進來拿東西時的姿勢, 側躺著,昨晚裹的捲兒散了, 抱在懷裡的枕頭也丟開,在被子裡鼓成一個包,睡得很熟。
「起床了。」聞溯在門板敲出兩聲響。
江逾白沒有反應。
「起床了!」聞溯提高聲音, 繞到離江逾白近的床邊,俯身屈指, 往他額頭上一彈。
「唔……」江逾白一縮腦袋,被彈醒了。
意識開始回籠,大腦逐漸啟動, 可占據上風的是懶。他皺起鼻子,眼睫毛顫了顫, 但睜不開眼,翻了個身把被子往上一拉,埋住大半張臉,瓮聲瓮氣地說:「再睡10分鐘。」
「快7點半了。」
「再睡一會兒嘛。」
「你如果不起的話……」
聞溯的聲音逐漸嚴厲,江逾白把枕頭扯進被子裡,打斷他:「你不能拿『睡幾分鐘親幾下』這種話來威脅我!」
他語速慢得像是按下了05倍速,帶著低吼也帶著鼻音,聽起來軟綿綿:「雖然我們的關係已經不清白了,但不能因此就滑向墮落的深淵!」
聞溯壓根沒打算說那樣的話,抱起手臂面無表情地問:「怎麼就墮落了?」
江逾白在被子裡拱了拱:「萬一你親著親著覺得不夠,饞起我身子了呢!」
聞溯:「……」
聞溯額角輕輕一抽,上前一步,彎腰揪住被子一角,嘩的掀開。
早晨溫度低。
江逾白整個人暴露進冷空氣里,猛地瑟縮了一下。他再不情願睜眼也得睜開,迅速捕捉聞溯的方位,鯉魚打挺躥起,抓住被角往回拽,「幹嘛幹嘛幹嘛!」
江逾白擺出兇惡的表情,但初醒的睏倦和茫然還掛在眼底,臉頰睡得發紅,掠過聞溯心底的詞是「奶凶」。
聞溯喉頭一動,忍住笑,同樣拽住被子不放,站在床邊,冷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