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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也算是你們的媽媽留下來的藝術遺產。」
「今天我和聞九天是在酒吧意外碰上的,他正好多了一張票,這才問我要不要一起來。」 走廊上,任可野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其實,我們之前就已經分手了。」
「聽說他昨晚呆在酒吧沒回家,你們吵架了?」
傅岹然倚在欄杆上,掏出打火機後熟練地點了根煙,「聞九天潑了我一桶水,不是什麼大事兒。」
任可野發現傅岹然對自己說的話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像是既不意外,也不在意。
「你跟閆飄颻關係不好?」 任可野對這個問題產生了好奇。很顯然,在傅岹然的心目中,閆飄颻比自己更具有威脅性。
傅岹然嘶的吸了一口,濃煙迅疾地瀰漫開,「她管得太多了。」
「是為了聞九天學不學跳舞的事麼?」 任可野問,「我聽說,聞九天的腿受過傷。」
傅岹然看了任可野一眼,嗤笑了聲,隨後他的神色在迷離中變得更冷。
任可野有些不明所以。
傅岹然舉起那根煙放在嘴邊,卻沒有吸,半晌後才淡淡道,「聞九天當初是為了我,才摔壞那條腿的。」
第16章 天鵝之死
聞九天是為了我,摔壞那條腿的。
聽到傅岹然這句話,任可野沉默了。
他詫異地發現,自己並不對這個事實感到多麼驚訝。
「你就沒有發現,」 任可野思忖片刻後,終於決定要開口,「聞九天的性格有很大問題嗎?」
「聞九天確實是個比較極端的人。」 傅岹然卻神色未變。他一手夾著煙,淡淡道,「為了我,他做過很多瘋狂的事。」
「我不是指這個。」 任可野的眉間有些許嚴肅,「也不是指聞九天經常辦些奇奇怪怪的展覽,而是」
任可野頓了頓,「而是他根本不會在這個社會上生存。」
傅岹然對任可野的話不置可否,「所以呢。」
「聞九天只做自己當下想做的事,也只會做自己當下想做的事——他不懂得妥協和交流,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任可野的語速不自覺快了些,「他像個擁有強大力量卻不知道如何支配的動物一樣,只會野蠻地橫衝直撞。」
傅岹然看了任可野一眼。但他的注意力卻並不在任可野說的話上。
任可野鮮少如此認真耐心,抑揚頓挫道,「雖然我也很喜歡聞九天身上那種赤忱的瘋勁兒,但一直這樣下去,他無法真正融入社會,他永遠學不會與別人相處,甚至學不會與自己相處。」
「他原本無限可能的一生,將會被徹底荒廢。」
每個人都能看出傅岹然對聞九天的影響力,任可野也不例外。
且不說聞九天長成今天這副模樣,都是哪些人的責任;但單從對聞九天實施21歲再教育的可行性上來講,傅岹然是最佳的、也幾乎是唯一的選擇。
離江近的地方風總是一陣一陣的,不知何時煙自顧自地滅了。
傅岹然卻渾然不覺,直到他再次把煙舉到嘴邊,才發覺吸不出來了。
「聞九天也不需要會這些。」 傅岹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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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九天跟聞漏月的感情並不算深。從小到大,他和傅無聞加在一起,一年都跟聞漏月正經相處不到十天。
時隔多年,聞九天仍然清醒地記得收到聞漏月死訊的那一天。
當時是春夏之交,聞九天已經再次住到了紐約。他在剛剛過去的那個冬天裡徹底告別了舞蹈和閆飄颻,幾經掙扎後又認命地回到傅岹然身邊。
聞九天不再為了跳舞控制飲食,卻還是瘦了,皮膚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整個人精氣神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