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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九天不怎麼喜歡藝術,對山水畫的了解更是僅限於聞愚白的作品。」
石若磊聞言,眼神中浮起一絲輕蔑。他毫不掩飾地重哼了一聲,「沈靈均的作品落在他手上,真可謂暴殄天物。」
「還有你。」
傅岹然有些意外。他抬起頭來,「我怎麼了。」
「聞九天哪裡值得你如此厚愛?」 石若磊頗為不屑,「他怕是連你的畫都看不懂吧。」
在傅岹然的圈子裡,基本沒人喜歡聞九天。這早已是個共識。
但石若磊的情況與其他人都不同。儘管傅岹然幾乎從不主動在石若磊面前提過聞九天,石若磊卻似乎始終對聞九天抱有輕視和敵意——歸根結底,應該是為了聞愚白。
藝術家本人的胸襟,有時候並不如他們的作品那般遼闊。
「人無完人,」 面對石若磊的陰陽怪氣,傅岹然相當無所謂,「聞九天至少長得好看。」
「」
廳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覺得傅岹然簡直不成樣子。
何同光稍稍冷靜了些,看清了場上的局勢。他走到石若磊面前,「石老師,目前最關鍵的還是沈靈均的那幅畫。」
石若磊不作聲地點了下頭。他偏過頭看著傅岹然,聲音沙啞沉重,「凌昆的事,暫且擱置爭議。」
傅岹然雙手抱臂,不置可否。他望著幕布上「集聞愚白之大成」的那幅畫,不由得笑了出來。
「聞九天明天上午就來桐州,你也一起去見見。」 石若磊說。
傅岹然能聽出這兩句話里暗藏的交易。至少對於石若磊來說,沈靈均的《我觀山觀我》還是要比凌昆這個新秀傀儡重要得多。
「怎麼樣?」 見傅岹然不說話,石若磊有些焦躁了,褐色的臉上開始漲紅。他此刻半點也不像個隱居多年、不問世事的畫家。
沒錯,石若磊從來就與不問世事無緣。他只是給自己凹了個人設。
傅岹然轉過頭來,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茶杯壁。在旁人眼中,他仿佛在權衡利弊。
只有傅岹然自己清楚地知道:在聞愚白的事情上,聞九天不曾服過一次軟。
這次也會一樣。
「聞九天來了,我肯定是要見的。」 傅岹然沒有明確給出答覆。他起身走到門口,環顧四周,離開前目光最後落在幕布上那幅凌昆的畫,「我累了,諸位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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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九天接到桐州那邊打來的電話,是在午休快結束時。今天下午有跳舞的戲,他連午飯都是蹲在場地邊吃的。
劇組的盒飯很香,至少現在聞九天是這麼認為的。
「樹砸了房子?」 聞九天皺起眉,有些難以置信。他甚至在懷疑這個電話是不是騙子。
「對。二樓有一扇窗玻璃徹底碎了,有樹枝直接砸進去了;牆體也有裂痕——不排除是之前就不太牢靠的原因。」 對方說,「屋裡的情況我們還沒確認過,得等你回來。」
聞九天揉了揉眉心,「好。我知道了。」
「還有,你那間屋子裡是不是有知名書畫作品?」 對方又道。
「什麼。」 聞九天的聲音冷了些,眼神懷疑。
「考慮到畫作可能因受潮、降雨、積水等受損,」 對方說,「我們也會聯繫市裡的書畫部門,他們也有可能派人」
「我明天上午過去。」 聞九天利落地截斷了對方的話,「在我到之前,誰也不能進去。」
掛斷電話,聞九天給傅無聞發了個微信,讓他找人問問情況。
「你怎麼了?」 旁邊有工作人員見聞九天心事重重的,「是下午的戲有什麼問題嗎?」
聞九天正出著神,緩緩搖了下頭。他思忖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