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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用言語威脅我,然後指使人按住了我。」 聞九天豎起四指,「一共四個人,所以我動彈不得。」
「聞九天!聞九天!你挾私報復」 劉主席怒目圓睜,滿臉通紅,好幾個人齊上手才控制住他。他看向傅岹然,「不你們是一夥的!傅岹然,你」
警察:「在跟劉主席一起的人中,包括傅岹然先生嗎?」
「他也來了。」 聞九天說,「因為傅岹然和我有一些淵源,所以他們找我有事時,經常會請傅岹然一起,可能覺得這樣容易些。」
「尤其尤其對於劉主席而言。」
劉主席已經陷入癲狂,開始破口大罵。他張牙舞爪地要衝向傅岹然,工作人員難以制服,幾個警察不得不上前對他進行警告。
「為什麼尤其是劉主席呢?」 負責詢問的警察繼續道。
「因為他跟我有過節。」 聞九天說,「他曾經作證我外公請槍手,所以我潑過他一桶水——這些都是有記錄的。」
「也許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他才一進門就威脅我,而不是好聲勸我捐出畫。」
警察:「你的意思是,今早的事是因為私仇?」
聞九天故意低下頭又搖了搖,小聲怯懦道,「我不好說,我不好說。」
警察沒再追問,繼續道,「那在這個搶畫的過程中,傅岹然先生有參與嗎?」
聞九天沒有立刻回答。他朝沙發望去,傅岹然正無所謂地翻著手機,對眼前的一切不甚在意。他沒看聞九天,也不搭理劉主席。
「他」 聞九天閉上眼,好半晌才睜開,臉上成功浮現出一抹紅暈,「他摸了下我的臉。」
「」
石若磊的勸告並非毫無意義。今早聞九天聽進了一句話:不要逆勢而為。
第70章 勉為其難
伴隨著聞九天那句略顯羞赧的陳述,屋裡的氣氛霎時不對了起來,像剛壞沒多久的蘋果,甜酸混雜十分曖昧。
只有傅岹然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一招極其討巧的挑撥離間。
聞九天咬死劉主席,同時包庇傅岹然,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多想一點:看來他們兩人的關係還是藕斷絲連著的。
儘管不是所有人都像劉主席那個蠢貨一樣把懷疑寫在臉上,但在見證了今天這個場面後,桐州畫壇將再也無法相信傅岹然——今天被賣出來頂鍋的是劉主席,明天會不會是我?
至於聞九天在這個過程里展現出的些許不自覺的聽話和依賴傅岹然承認,它們勾起了一些潛藏的回憶,會讓他想到從前的聞九天,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那麼,在他們搶奪畫的過程中,」 警察面不改色,「傅岹然先生有試圖阻止嗎?」
「沒有。」 聞九天說起來有幾分委屈,好似猶猶豫豫的,「他也覺得我應該把畫交出來。」
劉主席此刻已經被幾個人聯手攔住,壓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他襯衫的領口在掙扎間鬆開了,被潦草的領帶胡亂繫著。他整個人氣喘吁吁,充血的眼睛無神地發著怔。
「傅岹然先生有協調雙方矛盾、或者嘗試勸說你嗎?勸說的方式是什麼。」 警察繼續問道,「譬如向你解釋他希望你將畫交出的原因等。」
「完全沒有。」 這次聞九天答得十分乾脆,語氣中有些不太高興。
傅岹然終於抬起了頭。眾目睽睽下,他毫不避諱地直勾勾端詳著聞九天,看聞九要如何演完這一場戲。
「哦?」 警察道,「完全沒有嗎。」
「完全沒有。」 聞九天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他若無其事道,「傅岹然從不向我解釋原因,只會讓我聽話服從從小就是這樣。」
這次屋裡陷入了更久、更僵化的安靜,連警察也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