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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璨而盛暉的陽光,他攥緊了手心,麻麻的。
然而這時,沈浩匆匆趕過來,見他還未開車,趕緊說道:「副大隊長,旅長說了,今天你不用飛。」
程贇稍稍愣住,周圍的幾個機務地勤也略有些錯愕。
但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取下飛行頭盔拿在手上,「嗯,好。」
他快步朝塔台的方向跑去。
沈浩跟在他旁邊,勉強跟上他的步伐,「副大隊長,我聽旅長和副參謀長說過,好像嫂子是在轉移病人的時候失蹤的……」
程贇攥緊手心,「這個我知道。」
沈浩又繼續道:「病人是個小孩子,落了東西……」
程贇腳步稍稍頓住,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呢?」
「然後,她回去拿了……」沈浩垂下眼帘,踟躕半天才壓著聲音說道:「只有她一個人沒跑出來……」
程贇聞言大腦轟然,整個人就跟銅澆鐵鑄似的震在了那。
只有她一個人……?
在那個不見天日的陰暗山坳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他愣怔片刻,腦袋轟然一聲坍塌般皸裂,然後加快了步伐朝塔台趕去。
冰涼的走廊里迴蕩著沉重的腳步聲。
正準備敲門,哪知裡面人像是知道他已經到了,不等他指關節觸碰到門板,門就被從裡面反著打開了。
「旅長。」
程贇敬了個軍禮。
周建義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轉身讓開一條路。
太陽早已越過山頭,雄壯巍峨的山峰被似火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在偌大的玻璃窗後映出一道彩虹的弧線,反射的光芒投射在前方數個液晶顯示屏上,襯得眼前倏忽明亮。
一旁的兩個上尉級參謀與他平視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門。
周建義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背著光,一張6a白紙,隱約只寫了一排字。
他許久不語,程贇站在一側,夷猶萬分,問道:「旅長,古圭拉那邊,有消息了嗎?」
周建義雙眸不移,依然盯著手中的6a白紙。
「程贇,你的請戰書我收到了。」
想了片刻,他彎腰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在紙上加了幾筆。
待寫完,他收起鋼筆。
「這次的震中地區完全斷聯,古圭拉的信號塔震塌了不少,根本聯繫不上失聯的兩個村莊。而且還有一個小數十人的中國旅遊團,因為交通的問題,一直滯留在那裡。」
無盡的涼意從心肺慢慢溢出,順著呼吸的通道一路往上,直到大腦一片茫茫的空白。
程贇愣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旅長,已經兩天了,明天就是第三天……」
三天,三天意味著什麼?
地震災害救援的黃金時間就是震後32小時以內。
超過32小時,希望逐漸渺茫直至消失殆盡。
然而古圭拉不是境內,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派出救援。
這兩天來,他身在軍營,必須服從軍令。
緘默大概就是一味良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每次的睜眼閉眼都生怕映入眼帘的是最後的訣別。
周建義抬手,端起辦公桌上的一杯茶,嘬了一小口。
「但是我們今天早上收到了通過衛星頻率發送出s緊急求助消息。」
話音甫一落下,剛才的那味良藥瞬間就被打翻。
程贇倏地雙手攥成拳,啞著聲音說道:「求助消息?是顧詩筠嗎?」
周建義放下茶杯,輕重緩急拿捏自如,「暫時不知道,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位置就在顧醫生失聯的吉克桑山山腳。」
聯想起之前的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