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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觸碰的一剎那,程贇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但他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要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不是,筠筠,你聽我說……」
他伸手,想要拉住顧詩筠的胳膊,然而手心剛剛觸及她的衣袖,她就用力揮開他的手,並且往後退了一大步。
「說什麼啊!」
有什麼好說的?
這大半個月來,她每天在這一端給他發信息,他就在幾米遠的另一端回。
來來回回、樂此不疲。
裝得跟真的似的。
結果呢……
你特麼還真是個被戰鬥機耽誤的最佳男主角,奧斯卡怎麼就沒考慮給你頒個獎?!
顧詩筠的臉色逐漸由紅到白,又從白到青,最後直接黑了下去。
巴掌大的小臉仿佛只寫了三個字:你死了。
她憋紅了雙眼,掉頭就走。
程贇心中一凜,急促地上前兩步拉住她的手,緊攥在手裡,「筠筠……」
他力氣很大,又分毫在握不讓她掙脫,顧詩筠止住腳步,回頭低聲道:「副大隊長,你要知道,大家都已默認我們倆是互相不認識的關係了,你突然跟我拉拉扯扯的,怎麼解釋啊?」
話畢,一旁的阿槑倏地低嗷了一聲,下一秒,黑亮的眼睛就閉上了。
瞧,狗都看不下去了。
顧詩筠低低哼了哼,咬著下唇,把手從他手心裡一點一點往外挪蹭。
外科醫生的手,柔韌之餘不缺柔軟。
生怕碰到他剛剛癒合的傷口。
這種小動作,程贇當然看得出來,他喉結輕輕一滾:「筠筠,你來這一趟,不是要感謝救命之恩嗎?」
顧詩筠抬眼,不冷不熱地說道:「然後?」
程贇緊閉了一下雙目,緩緩說道:「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顧詩筠一聽,剛剛還黑沉沉的臉色不覺緩和了一點點。
但她也沒做退讓,依然努力擺出一副與他勢均力敵的姿態,冷著聲音道:「我是你老婆,你救我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說完,她用力掙開手腕上的桎梏,轉身推開帳篷厚重的帘子,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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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和醫院的旗子已經染上了一層蒙蒙的灰。
昨夜起的霜還殘留在旗杆的頂端,慢慢在逐漸高升的日頭裡消融殆盡。
顧詩筠剛剛回到營地,就看到秦悠然已經等在了自己的帳篷門口。
這女人正拿著血壓儀,脖子上習慣性地掛著聽診器,表情一如既往的囂張,眼神自始至終的傲慢。
見她臉色不好,秦悠然眼眸微微遽凝,挑眉道:「顧詩筠,我聽說你去空軍那了,怎麼待了那麼久啊?」
這話聽上去沒什麼太大的含義,但是從秦悠然的嘴裡說出來,再加上她明嘲暗諷的語氣,很難不讓旁人遐想。
好在此時此刻沒有旁人。
顧詩筠走近,從她身邊不緊不慢地擦肩而過,「秦悠然,能不能做好你醫生的本職工作?」
秦悠然抿了抿嘴,倒也沒被她的話嗆到,本來就八字不合了,沒必要再惹得自己印堂發黑。
誰讓她確實是個醫生呢。
她跟進去,熟稔地幫顧詩筠做著檢查,量了血壓聽了心率。
良久,她才記下血壓儀上的兩個值,慢慢悠悠道:「心跳有點兒快呢,怎麼著,跟你老公吵架了?還是你媽又催你生孩子呢?」
顧詩筠早就習慣了秦悠然的模稜兩可和步步試探,面對她的譏諷,她淡淡說道:「跟你有關係嗎?」
說完,她自顧自地鬆開綁在手臂上的袖帶。
見她根本沒有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