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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影經過,大概是注意到了房間裡有人,又後退幾步折了進來。
是一個年輕女人。
「你就是林小姐吧?」對方問她。
林卓綿聽出了她的聲音:「詹負責人。」
詹盛美笑笑,指著桌面上的幾樣物件道:「他留下來的東西不多,大概有意義的也就是你手裡那本日記了。」
林卓綿環視了一遍房間,窗外是縫隙極窄的鐵柵欄,牆壁做了軟包,荀年記日記的筆是特製的,無法用於自殺。
她忍不住問:「他是怎麼死的?」
詹盛美露出了一個很公式化的遺憾表情:「腦血管瘤,發現得比較晚了,而且他對於治療表現得不太配合。」
林卓綿放下日記本,又問:「是誰在給他付錢。」
「您不知道嗎?」詹盛美有些疑惑,「是現在星北戶外的陳總。」
頓了頓,她又小聲說:「荀先生被送來那天我們要對他做一些基本情況的記錄,他雖然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但說話還是清晰的,他告訴我們……」
詹盛美停頓了一下:「說陳總是您的男朋友。」
林卓綿想到了什麼,她將手裡日記第一頁上的日期展示給詹盛美看,開口時聲音帶了幾分顫抖:「荀年是這一天來的嗎?」
詹盛美讓她稍等,自己去系統里核對一下再回來告訴她。
病房重新恢復了寧靜,林卓綿立在房間中央,看到窗外遙遠的青色群山。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那個夢魘般的男孩會以這樣的方式退出她的生命。
詹盛美回來的時候,手裡還帶了一樣東西。
她先是給了林卓綿一個肯定的答案,說荀年的確是在那天入院,此後又遞給她一隻手機,說這是荀年入院時上繳的,病人不可以配備通訊設備。
「剛充過電,應該還可以開。」詹盛美說。
手機以十分緩慢的速度開機,在品牌logo的界面上停了很長時間,才逐漸加載出初始桌面。
林卓綿打開通話記錄,看到荀年打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在那個日期。
跟陳野望。
她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林卓綿最終沒有把荀年的遺物帶走,只是拜託詹盛美按照無人認領的流程處理。
對方同意了,但問她要不要臨走前再仔細看看,畢竟荀年這個人就算是從此消失在世界上了。
林卓綿無意窺探荀年生前的隱私,但詹盛美這樣說了,她便重新拿起他的手機,點開了相簿。
相簿里的照片不多,很多是不知道他從哪裡搜集來的她學生時代的影像,其中有一段很短的視頻,她看著眼熟,隨手點開了。
拍攝地點看起來很像s大那條昏暗的走廊,鏡頭很晃,但她立刻辨認出了自己。
她身上披著一件襯衫,視線朝向身側的一個人。
是研一給她當助教的陳野望。
英俊、凜冽,鋒芒畢露。
那天荀年來找她,是陳野望幫她解了圍。
林卓綿凝視著鏡頭中的自己,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荀年那麼輕易地就將她喜歡的人聯繫到了陳野望身上。
她看他的眼神,直白得如一封年少時的情書。
鏡頭很快就偏掉了,緊接著揚聲器里傳來陳野望清冷逼人的音色:「我是她老師,現在全班同學等她一個回去上課,你要是再糾纏下去,我就叫保安了,知道擾亂教學秩序是什麼後果麼?」
像從她十九歲時傳來的回聲。
林卓綿把視頻傳到了自己手機上,然後離開了療養院。
室外寒風凜冽,她把圍巾拉高到了下巴位置。
陳野望為她做的,似乎比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