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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電話就跑了下去，完全忘了自己前不久才換了門鎖，這鎖沒有他之前的電子鎖靈活，他離開時把門帶了一下，但門並沒有自己關上，而且他鑰匙還沒帶。

現在好了，橙橙和鑰匙都在陸初塵手上，他就算是不想見陸初塵也得去見了。

蔣曄站在2001的門口還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門裡的橙橙感應到了他，立即就跑到玄關口望著門瘋狂搖尾巴。

「汪汪！」

聽到門裡的狗叫聲，蔣曄心裡倏地一緊，莫名心虛地拔腿就想往2002跑，結果還沒跑兩步2001的門就打開了。

從裡面傳出了陸初塵疑惑的聲音：

「哥哥？」

蔣曄拘謹地在陸初塵對面坐著，橙橙一個勁的咧著嘴往他懷裡拱，而蔣曄這個時候恨不得裝作不認識它的樣子，暗暗使勁地想把橙橙推開，但又推不動。

「所以哥哥一直都住我隔壁？」陸初塵開口了。

蔣曄緩緩點頭，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

如果待會陸初塵向他撒嬌說以後要去隔壁找他玩，他就應下；如果責備他，他就真誠的道歉，總之一定要把人哄開心了。

可陸初塵什麼都沒說，蔣曄抬眼去看陸初塵時，只看到對方滿臉疲色，也不像之前那樣對他笑了。

他其實也有很多話想問陸初塵。

不是說要到下學期才回來嗎？為什麼才過了一周就回學校了？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小時候身上的那些淤青，是不是苗叔叔打的？

陸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蔣曄想問，可這一條條無不是在陸初塵傷口上撒鹽，他不想借著關心的由頭強迫陸初塵回想起以前悲痛的過往。

跟何況，陸初塵現在對他的態度……

蔣曄的沉默、不自在更加印證了陸初塵心裡所想，在他看來，蔣曄那天既然來找他了就說明心裡是真的在擔心他、在意他，但蔣曄在聽到他的過往，應該說聽到他的媽媽是殺人犯後，就怕了。

沒有人會想跟殺人犯的孩子在一起。

陸初塵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遞給了蔣曄。

「鑰匙在這裡。」

見陸初塵沉著臉一副要送客的樣子，蔣曄只得帶著橙橙往門口走。

蔣曄低著頭在想陸初塵這幾天到底幹什麼去了才會這麼累，但他埋頭往前走的樣子在此刻的陸初塵看來就是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

蔣曄才走到門口，陸初塵就垂著眸子迫不及待地要關門了。

「等一下！」

蔣曄猛地伸手抓住了門沿，這舉動卻是讓陸初塵受驚般楞在了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一副要哭的樣子？

陸初塵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在他關門的一瞬間，蔣曄莫名就有一種他快哭了的感覺。

他們一個想把門推開，一個又想把門強行關上，力量不分仲伯，但這卻讓蔣曄愈發焦急了起來。

不知為何，蔣曄心裡有一個聲音，今天一旦讓陸初塵把這個門關上了，那他們以後就再也不會見面了。

「你關門好了！反正我的手在這裡，大不了讓門夾斷！」

「……！」

蔣曄這話一出，陸初塵像是才反應過來般瞬間放棄了推門的動作，他低著頭不敢看蔣曄，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仿佛就回到了他們最初在中青街見面的時候。

也是在這時，蔣曄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陸初塵一定是想多了，至於為什麼會想多，他心裡隱隱也有了答案。

突然被人擁進懷裡，陸初塵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蔣曄環著陸初塵，卻不像往常安撫陸初塵那般溫柔，這次他只是緊緊地抱著陸初塵，讓陸初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