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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滿腦子都是你

「……」

見陸初塵沉默，蔣曄又輕聲問道：「跟我說說你的顧慮好嗎，為什麼覺得我會放棄你？」

「我不好，」陸初塵低著頭不敢去看蔣曄，「我是一個很麻煩的人，占有欲也強。」

「聽我說，」蔣曄用手勾起陸初塵的下巴，強迫他和自己對視，「我從來不覺得你麻煩，對我來說你的占有欲也剛剛好，我不管你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的，在我這裡你就是最好的。」

蔣曄頓了頓，又問，「你知道我初三為什麼突然排斥你嗎？」

陸初塵搖搖頭，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想明白。

他曾無數次因為哥哥拋棄他以及家庭暴力的雙重壓力下在深夜崩潰輾轉。他是吃過糖的，可當初蔣曄對他的好，在他被拋棄後那些回憶就會讓他愈發感到痛苦。

他時常會陷在自己的思維怪圈裡出不來，反反覆覆折磨自己，甚至一度懷疑那些美好的東西都是他幻想出來的。

如果不是後來「小熊先生」的出現，陸初塵甚至可以想像一直生活在那種狀態下的自己，現在會是一副什麼鬼樣子。

「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你。」

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你。

陸初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得到這個答案前他曾想過無數種可能，他想過——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粘人了，或是自己把爸爸打他這事嫁禍給同學，哥哥知道真相後覺得自己騙了他才生氣了，亦或是哥哥發現自己每天保護的人其實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弱小無害，所以才討厭他。

但陸初塵從來沒想過蔣曄那時厭惡他，是因為蔣曄喜歡他。

陸初塵有片刻晃神，卻又聽蔣曄說：

「但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如果我只是單純的發現了自己的心思，我是不會對你說出那麼過分的話的。」

「那還、還因為什麼？」還沒從剛才那句喜歡中緩過神來的陸初塵這會又被蔣曄的話引得緊張起來，心跳也變快了很多。

儘管好話後面接上但是兩個字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可陸初塵卻迫切的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一股酸澀感陡然在他的鼻尖蔓延。

陸初塵突然覺得，這些年他感受到的痛苦甚至數次在深夜無聲痛哭，都變得可笑起來了。

當然他也知道，如果事實真如哥哥所說的那樣，那哥哥這些年應該也過得很煎熬。

陸初塵微微側頭湊近蔣曄，二人的臉離的很近。

現在只需要他們其中一人稍微往前，他們的鼻尖就會碰到一起。

「其他的原因是什麼？我想知道更多。」陸初塵用自己的鼻尖去碰蔣曄的鼻尖，曖昧的氛圍瞬間騰升。

蔣曄不知想到了什麼，臉突然就紅了，他翻了個身平躺著，拒絕去看陸初塵那張足以讓他心跳加速的臉。

「你記得那個時候你還幫我追過一個女生嗎？」

「……記得。」他當然記得。

他嫉妒那個人曾被哥哥那麼喜歡，嫉妒她搶走了哥哥所有的目光。

但也多虧了那個女生是個腐女，哥哥才會拉著他對他做了很多親密的事。

「許素昕那個時候問我覺不覺那女生跟你長得有幾分相似，我當時雖然意識到了這件事，可我並沒有太在意。」

「可是那天晚上我回家後……滿腦子都是你的樣子，你笑起來的樣子，對我撒嬌的樣子，被欺負了委屈得忍住不哭的樣子，還有為了演戲給那個女生看，我故意靠近你的時候，你臉紅的樣子。」

「我就這樣滿腦子想著你入睡，結果晚上做夢都……」

說道這裡蔣曄的臉已經爆紅了，他扯過被子捂住臉，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