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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深深扎進皮肉,割開細小的?豁口,他?每用一次力?都是刀尖行走的?痛,鮮血染紅了碎渣,嵌進模糊的?血肉里。
祁鶴的?臉色隱隱發白?,手已毫無知覺,和鮮紅構成綺麗的?對?比。
他?沒有猶豫,毫不顧忌地一躍而下。
落地瞬間的?疼痛侵壓四?肢百骸,他?蜷起背,踉蹌地走幾步又跪在地上。
他?聽到身後顏明螢失控地喊:「祁鶴!你發什麼瘋!」
不能聽不能管,他?強迫自己站起來,強迫自己向前跑。
跑得更快些。
血滴深深淺淺地蜿蜒在他?身後。
他?疼極了,右手開不了車,但是沒有時間了。
他?往機場跑,風吹起發。
一步都不敢停,一下都不敢歇,他?不能再?錯過溫歲。
機場人來人往,祁鶴茫然地立在人群中,茫然地立在原本她?該登機的?站口。
他?不敢讓自己放鬆,眼睛搜尋著人海里的?身影。
一個?都沒有錯過,直到大屏幕上的?時間過期,鮮紅的?數字航班退下。
飛機起飛,展翅向廣闊的?天際。
他?隔著巨大的?透明窗望了許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原定的?航班早已起飛,原定的?時間早已過去,祁鶴依舊站在那?里,等她?來。
等一個?不可能的?結局,等一個?本就是欺騙的?結局。
他?不會再?等到她?了。
次日,溫歲登機飛向英國。
她?進修的?學校是世界排名前五十的?一流學校,全英文教學,不過這些對?溫歲來說不在話下。
唯一讓她?頭疼的?就是生活費。
她?得兼職去打工。
溫歲比較慢熱,除了跟一個?名叫麗莎的?女孩經常結伴吃飯,班級里她?熟的?人暫時沒有。
女孩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合租的?女孩也是中國人,叫李雲佟,經常不在家。
閒下來時溫歲就坐在學校的?老梧桐樹下畫畫,把靈感都記錄在紙上。
這天她?照例畫完畫回教室,但其中一副手稿不見了,溫歲對?這些設計草圖寶貝的?很,連忙火急火燎去尋找。
在那?株老梧桐樹下,有一個?男人穿著灰黑的?風衣,他?身量很高?,模樣斯文,鼻樑上架著一副金框的?眼鏡。
應該是學校的?老師或者教授,背著裝課件的?背包,目光凝在手裡的?設計稿上。
梧桐葉乘風落在他?肩膀,寧靜如畫。
溫歲走過去。
「您好,」她?其實不忍打擾他?的?專注,「謝謝你撿到我的?畫,可以…把它?還給我嗎?」
男人抬頭,溫歲發現金框眼鏡下是一雙很清澈的?鳳眼,眼尾微微上勾,平添幾分欲氣。
「噢抱歉。」他?推了推眼鏡,將東西還給她?,「我覺得這份設計稿很獨特,不小心看入迷了。」
「您也是設計方面的?學者嗎?」
他?搖頭:「不是,單純感興趣想嘗試嘗試。我覺得您的?構思很不錯,新?穎、別出心裁,不過有些地方還需要改進。」
溫歲來了興致,「真的?嗎?那?我可以聽聽您的?意見嗎?」
「拙見罷了。」他?笑起來右臉頰浮起一個?小酒窩,「您不介意就好。」
「沒關係。」
時間倉促,兩人只好坐在梧桐樹下侃侃而談,對?方說話確有涵養,挑出的?問題也一針見血,溫歲照著想法又改了幾筆,果真更不錯了。
「你有天賦,本身就底子?不錯,」他?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