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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沈止初倒是說了心裡話:以為他要聯姻。
如果是以為他要聯姻,那這段時間以來,她態度的轉變,她的突然軟化,都說得通了。
不止這些。
還有她突然開口要東西,先是要嘉木路的私宅,然後提出要他的衣服……
這些大概都是為了離開他做準備——
留個念想。
傅予沉心尖驟然湧上鈍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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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初昏睡了很久。
早上迷迷糊糊被傅予沉餵了點水,又睡過去。
然後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在睡夢中被抱起來。
她沒有睜眼,卻是已經極其自然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家政阿姨來打掃,換個地方睡。」
傅予沉給她套上睡裙,套上自己寬大的連帽衛衣,而後抱著她坐到書桌旁的單人沙發上。
即使不太清醒,她還是想顧著體面,掙扎著,「那我要起來。」
傅予沉將她摁回懷裡,「睡你的。」
家政阿姨敲了敲臥室敞開的門,「我可以進來嗎?」
臥室窗簾緊閉,床上凌亂,地毯上散落著衣物。
一室旖旎氣息。
阿姨進來拉開窗簾,推開窗扇。
雨還在下,滴答滴答濺在窗台外緣,潮濕的雨水味道輕柔地拂過純白紗簾,被風攜著吹進屋內。
家政是固定每天上午來,合約只到這個月月底。
她早聽男女主人提起過,他們的女兒是位演員,日常在北城工作,極少回來。
阿姨撿起地毯上的衣物,不由地瞥了眼單人沙發上,那兩個人。
那男人穿著黑色高領毛衣,頭髮很短,單邊耳垂上綴了個小圈耳環。
渾然天成的貴氣,俊美得不似真人,特別是那一雙鋒利的眼眸,懶懶散散掃過來,卻讓人陡然心生緊張。
他懷裡抱的,應該是這家的女兒吧。
被他的臂彎完全攏在懷裡,看不清臉。
可是,單從那氣質和身段也能看出,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人兒。
以最快的速度換了床單,台面也打掃完畢,家政阿姨說,「衣服床單我馬上拿去洗了烘乾,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成,您去吧。」
許是被雨水的氣味刺激到,沈止初卻是睡不著了。
掙扎著要去洗澡,腳剛一沾地,雙腿就軟得站不住。
最後還是被傅予沉抱去洗了。
洗完,回到沙發上,她跨坐在他腿上,學著他的樣子,腦袋上扣著兜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傅予沉笑起來,「看我幹什麼?」
沈止初輕輕搖頭。
這兩天,除卻腰酸腿軟外,安寧得像是偷來的日子。
有點不真實。
她心裡模模糊糊地想著,她大概是討厭這世界上的一切,只喜歡傅予沉。
他徒手拆掉了她築造的高牆,觸到了她脆弱的內里。
靜默片刻,兩人之間有潮濕的風吹過。
「沈止初,」傅予沉放低了聲音,「我不會聯姻。」
沈止初一時沒聽懂。
「沒有人能左右我的婚事,你明白嗎?」他說,「我只想、也只會跟你結婚。」
這話語的信息量傳導入腦海,沈止初反應了好一會兒,最後只說,「可是我不想結婚。」
傅予沉早料到了她會這麼說。
「沒關係。」他很平靜,「我只要你,其他的都無所謂。」
「……那你之前在床上說的……」要與她結婚,生很多孩子……
此刻想起來,在那種時候說生很多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