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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傅予沉的父親,他這是拿出最大的誠意了。
讓她直面了婚後生活,但是,既給了她退路,又表明了親切的歡迎立場。
剩下的,就要看她的決定了。
行至車邊,司機已經打開了車門。
沈止初停住腳步側過身,淡笑著,「傅叔叔,您給我多長時間?」讓她想清楚,是進而結婚,還是退而分手。
傅之愚怔了一瞬,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他醞釀片刻,「……我的想法是最不重要的,畢竟是你們的事。」
沈止初點點頭。
傅之愚又補了句,「但是吧,沉沉是很想跟你結婚的,」他看著她,「就在紫山雀之後,他回來就跟我提了兩個條件,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在頒獎禮上遇見了你。」
「他從小生活在這個圈子,知道自己的婚事一般不會由自己做主,所以,那時他就已經在為你們的以後做準備了。」
「這段時間,想必你也感覺到了,他很忙。」
「渾渾噩噩過了二十年,他突然開始上進了,當然都是因為你。」
傅之愚笑了笑,「男人嘛,總是下意識覺得要站在頂端,才能保護好愛人。」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了解沉沉的性格,他跟我年輕時候一樣,輕易不動心,一動心就要天崩地裂,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所以,如果你們要分開,那這傅家怕是要完了。」
沈止初笑了笑,直截了當,「沒有這麼誇張吧,您不也還是離婚再娶了嗎?」
傅之愚回頭看了眼花房的方向,無所謂地笑笑,「我只愛過沉沉的親媽一個人。」
「雅雅溫順可愛,跟她待在一起,比較輕鬆。」
他邁步沿著小逕往大門的方向走。
沈止初頓了頓,還是跟上去。
司機極有眼力見兒,立刻關上車門,發動汽車往大門口開。
傅之愚說,「我當然是希望沉沉得償所願,但是,我隱約能猜到你的性格,怕是極其厭惡這種闊太太社交生活,所以今天叫你來一趟。」
「也省的你們結婚後,才要因為這些事吵架。」
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傅之愚過過兩段婚姻生活,想的自然更多一些。
他一直將她送到大門口,目送她上了車,才轉身回了傅宅。
從傅宅回翠岸別墅,要二十公里。
在這漫長的車程中,沈止初不由地想起了昨天深夜。
那時,雪還在下。
傅予沉面對著壁爐,倚靠著床尾凳,雙臂懶懶張開,支著絨布凳面。
她跪坐在他腿上,手指一下一下摩挲著他左肩上的紋身。
火靜靜地燃著,偶有木柴的噼啪聲。
房間裡靜得仿佛世界盡頭。
半晌。
她輕聲開了口,叫他,「傅予沉。」
傅予沉收回一條手臂,扣住她的後腰,「嗯。」
她看著他,那一貫泛著冷意的眼眸,退卻了那層冰,只剩下一絲渙茫的脆弱,「……我只要你。」
我討厭周圍的一切。
「我們永遠這樣,好不好。」
「當然好。」他說,然後吻她。
她總覺得,這一切美好得像泡沫,隨時可以破滅。
可是,她又怎麼可能只要他這個人呢。
他的家世背景,註定了她若要,就必須要接納他的所有。
她要殺頭便冠、削足適履,親手把自己套進那祖祖輩輩制定流傳下來的,名為「闊太太」的模子。
否則,這段感情,終究只能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