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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想過依靠任何人，卻貪戀在小說中的溫暖。

收拾寢室，打掃，洗衣服，整理書籍，不知不覺夜已深。

眉姨打電話過來，說她昨天去看過她了，她還沒醒，問她要不要回家住段時間。

楊仟仟說&ldo;好&rdo;，收拾了幾件衣服，坐地鐵回家。大學考到別的城市，研究生又考了回來。

梅姨做了幾個她喜歡的菜，寒暄地問她幾句，陪她吃了一些，她自己就去看電視打毛衣了。

紫色的羊絨毛衣，給楊仟仟打的。

楊仟仟沿著飯菜，才發覺眉姨戴上了老花眼鏡，一會抬頭看電視，一會看一下手中的鋼針，小拇指攢著毛線。

是現實。

她吃過飯，主動去洗碗，眉姨說，&ldo;放著我洗，你去看看你弟弟。&rdo;

&ldo;哦。&rdo;她敲了敲弟弟的房門，聽到一陣關抽屜的聲音，肯定是他又在玩手機。

她開門進去，弟弟在那裡裝著看書，鬆口氣說，&ldo;是你啊。&rdo;又把手機從抽屜拿出來，塞上耳機打遊戲。

楊仟仟在門邊，轉頭喊，&ldo;眉姨，萬萬在打遊戲!&rdo;

他小名叫萬萬，連忙把手機又塞回抽屜，一臉驚恐，之前楊仟仟從來不管他，今天抽什麼風。

眉姨問詢趕來，見他耳朵上還塞著耳機，耳機線從抽屜里伸了出來，沒收了手機，用毛衣針打他，&ldo;怎麼又偷我手機了。都高三了，學學你姐行嗎?你能考個二本我就謝天謝地了。&rdo;

楊仟仟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胳膊覆住眼睛，那邊眉姨教訓萬萬的聲音不停地傳來。

萬萬說，&ldo;別打了，別打了，媽，我錯了。&rdo;

是真實。

陸居安說，&ldo;我錯了。&rdo;是假。

陸星昀說，&ldo;媽媽，那我是什麼東西。&rdo;是假。

羅蘅說，&ldo;快扭虧為盈了。&rdo;是假。

她又翻出手機，把小說從頭看到尾，一幕幕在眼前播放著，她看得又哭又笑，沙雕是我兒子。

&ldo;砰&rdo;，門砸上牆壁，萬萬突然闖進門，想找她算帳，見她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又哭又笑，氣消了大半，賤兮兮笑道，&ldo;姐，你失戀了?&rdo;

楊仟仟翻了個身，不想理他，沒有我兒子可愛。

&ldo;哈哈哈哈，是哪個長眼的，拋棄了你，哈哈哈哈，活該。哎呦。&rdo;

楊仟仟扔他一個抱枕，&ldo;滾。&rdo;

萬萬撿起抱枕，送到她床上，很賤地搶了她的手機，看她在幹什麼，&ldo;這啥，小說?&rdo;

他在前面跑，楊仟仟在後面追，&ldo;萬萬，死萬萬，還給我!&rdo;

&ldo;媽，姐姐看小說看哭了，哈哈哈哈哈。&rdo;

他迅速找到她的微信，快速掃了一眼，聯繫人沒啥可疑的，停下來，舉起手機，十七歲的少年，已經比楊仟仟高很多，很瘦，扭頭擺臉，&ldo;誒，誒，就不給你，就不給你。&rdo;

眉姨打了一下他的屁股，&ldo;把手機還給姐姐。&rdo;

萬萬撅起嘴，扭了扭屁股，跟楊仟仟臉對臉地鬧。

楊仟仟踮著腳搶了幾次，沉下臉，&ldo;我不要了!&rdo;

萬萬見她真的生氣了，才還給她，又跟在她屁股後面，&ldo;姐，姐，誰甩了你?是不是上次給你寫情書的，叫，叫龔宇的?&rdo;

&ldo;居然看我情書!&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