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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這邊雖然多山,卻不是地震板塊兒,基本上都是隔壁城市地震,他們這邊連帶著有輕微的晃動感。
最嚴重的一次地震也是二十年前,那次市中心有條馬路裂開了老大一條口子,好多民房的牆上也開裂,倒是沒有什麼傷亡的報導。
夏藻一面胡思亂想,一面聽話跟嚴老師告別,又和沈崇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剛踏出病房,卻又細心地想起一件事來,扭頭回來跟沈學神道:「沈哥,我們還沒加vx對吧?加一個吧,有事兒你跟我說就行,反正是一個宿舍的,方便。」
沈崇不知道為什麼看了一眼嚴老師才掏出手機點點頭,小夏眨了眨眼,沒有細細琢磨,甚至也不會去判斷小夏的手機是什麼牌子的,反正好像跟他不是一個牌子。
兩人加了好友,小夏這回才是真的走了。
沈崇則看著人家的vx名字『x-只蒍等你』,眸色淡淡的,毫無別樣情緒,他捏著手機,沒有放回口袋裡,望向嚴老師,這個三年來找他談話了無數次的老師:「老師……」
「嗯。」嚴老師真是把所有學生都當成自己孩子來看的,有時候罵是真罵,恨是真恨,但為他們好的心也是真的。
其中在她教學二十六年生涯里,最讓嚴束操心的,沈崇其實還排不上號。
嚴束記得自己剛當老師那會兒,也不過二十五歲,帶的第一屆學生就有個問題學生。
讓人頭疼的地方不是成績,是那小子聰明歸聰明就是用不到正道上,成天不是琢磨怎麼作弊就是怎麼逃課出去上網和打架。
後來家訪的時候說了這個事情,第二天那孩子就沒來上課了,嚴束打電話問去才知道那小孩被爸爸打了一頓,死活還是不認錯,嚷嚷著要跳樓,結果小孩爸爸也氣道說『跳!不跳你他媽不是男人!讓他跳!』。
於是小孩摔斷了腿,慶幸的是只摔斷了腿,人還活著。
至此嚴束就很明白,當代學生其實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只有健康和不健康的家庭關係之分。
因此當沈崇家裡這麼個複雜條件擺在嚴束面前的時候,嚴束就很關注,說白了,這麼好這麼聰明的小孩,值得擁有一個光明美好的未來,當老師的就應該守護學生的這條路,所以什麼事情她都管,還收留過不少學生來家裡吃飯。
「你奶奶怎麼樣?」嚴老師坐在剛才小夏的位置上,一眼就看見了少年流的口水引子。
還好,很小一點,但也叫嚴束懷疑夏藻那小子是不是該打蟲了。怎麼這麼大的小伙子睡覺還流口水的?
「醫生說是走路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骨折部分因為骨質疏鬆有些嚴重,可能以後都要坐輪椅,康復的話得很多年去耐心的訓練才能自己行動。」少年聲音冷清,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故,「手術過程比較成功,但之後住院要半個月,回家休養得起碼半年才能下床……」
「那你是怎麼想的?」嚴老師光是聽到這些就覺得壓力山大,去年好像就因為沈崇家裡的原因,這孩子沒能考試,這次難道又要推遲一年?保留學籍?
可人的一生有多少時間能夠保持十七八歲時候的充沛精力與聰明才智?
都說高三的那段時間是所有人智力開發到最大的時候,大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化學實驗物理公式都倒背如流,可這也是建立在大家日以繼夜不停瘋狂學習的基礎上。
沈崇要是因為照顧老人停學一年……不,可能還不止一年,以後還有機會重回巔峰成績嗎?
但人家學生作為孫子,難道還能不管老人自己奔前程去?
這真是……嚴老師沒有問沈崇爸媽去哪兒了,來之前夏藻的二哥也跟她說得很清楚,沈崇爸爸去世了,爺爺也沒了,媽媽很早就跟爸爸離婚,想來這小孩也不想去打攪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