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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上了床,在顧商身邊躺下了。
千燈湖很安靜,將市區的躁動與馬路上的車流全部隔絕在外。
顧商又做噩夢了,在江堰懷裡發起抖來。
江堰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好像還聽到了些許泣音,他瞬間清醒了,第一時間開燈,然後抱住顧商喊他,「顧商,醒醒。」
顧商掙扎了一會,身體劇烈地動了下,睜開眼,入眼的不再是黑暗,而是暖黃的燈光。
江堰手肘撐起,幫顧商抹掉鼻尖上的冷汗,親他的側臉,「沒事了。」
臉上啄吻的力道讓顧商更快地回過神,他眼睛好像進了汗,眼球表面附著著一層水膜。
江堰看他稍稍緩過來了,便起身,「我去倒杯水。」
「等…!」身體快過大腦,顧商下意識抓住了江堰的手臂。
江堰一愣,還沒重新坐回床上,手臂上的力道就沒了。
顧商猛地清醒過來,他鬆開手,坐正了身體,頭也扭到一邊,強裝鎮定,似乎是覺得剛剛的行為丟臉極了。
江堰哪裡還有裝水的心思,伸手想去抱他。
顧商冷眼盯他,眼神銳利凌人,「讓你滾去裝水。」
江堰靜靜地看了對方幾秒,轉身出去了,他花了一點時間找水杯和飲水機,可找遍了都沒看到飲水機的影子,最後逼不得已從冰箱裡掏出一瓶冰水。
他一邊往房間走一邊擰開水喝了一口含在水裡,企圖含溫了。
顧商仍然坐在床上沒有挪位,房間大,床也大,顯得在床角的顧商單薄一片。
太瘦了,江堰心裡想著。
他單膝跪上床,握住顧商的肩膀,側頭吻了上去。
顧商的嘴唇也好涼。
顧商莫名其妙被灌了一口水,還是挺冰的水,裹著冷汗的身體霎時打了個顫,本來就有起床氣,加上噩夢,他煩躁的心情瞬間被點燃了。
「沒有找到飲水機。」江堰低聲說。
顧商愣了下,火氣被這下打得猝不及防。半晌,他扯了扯嘴角,覺得好笑,又笑不出來,「你什麼時代的人啊?現在早不用飲水機了。」
江堰皺眉,表情看起來挺疑惑的。
「開放廚房裡有一個像聖誕糖果的出水管,」顧商說,「檯面上有個屏幕,上邊有選項,你摁一下溫水。」
不過也托江堰的福,噩夢的餘韻消失得很快,手腳已經開始慢慢恢復溫度。
江堰聞言去了,操作一遍後只能感嘆現在科技竟如此發達了,他還觀察了一下,平板是嵌在台子裡的,拿不出來。
等他回到房間,看到顧商正背對著他站在衣櫃前,睡衣脫了下來,背上的肩胛骨突出,脊柱溝深得凹進去一條。
江堰問他:「家裡有剪刀嗎?」
「有吧,」顧商換好了衣服,下擺唰地遮住腰肢,「書房,你找找。」
江堰找了一個布袋子,將剪刀放在裡邊,他說:「我上次打了個電話給舅媽,舅媽說放一把剪刀在床頭上就不會做噩夢了。」
顧商皺眉,「什麼迷信?」
「是真的,」江堰道,「我小時候睡覺的時候總是半夜哭,我舅媽就拿硃砂混著米粒在房子各個角落拋一點,我就不再哭了。」
顧商看起來並不是很信,但懶得爭論,隨對方去了,他上了床。
江堰在顧商的目光下展示自己的不打擾,他乖乖在床的一邊躺好,手極為規矩地搭在腹部上,兩人之間隔了起碼兩個人的身位,「我不會碰到你的。」
顧商沒有管他,自己躺在中間閉上了眼睛。
江堰關了燈。
或許是傳染,江堰也久違地做了個夢,夢到以前天還沒亮就出工的事情,大概十六歲左右,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