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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究不是在談戀愛,只是包養關係。
於是江堰不再問了。
他陪著陳春,將涇南可以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沒吃過的都吃了一遍。
他和陳春買了漂亮的裙子,去做了美甲,去化了妝,去拍了大頭貼,他和陳春躺在草地上曬太陽,在公園的湖邊餵天鵝,去海邊餵海鷗,在電影院看了兩部電影,還去了一次遊樂園和海底世界。
走到了陳春再也走不動。
江堰寫了六個正字加多餘的兩筆,三十二天了。
他在這三十二個夜晚日日祈禱,他能保持那個求佛的姿勢一動不動,他沒有一次不在僥倖,萬一呢?萬一呢,萬一呢……
現在的陳春已經下床都困難了,只能在床上進食。
江堰惶惶不可終日,每天都提心弔膽的,晚上也不敢入睡,生怕一起來……
可是總有這麼一天的。
陳春離開得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沒有痛苦。
三十七天,江堰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原來並沒有,他無法接受,他永遠也無法淡然。
他因為沒錢想去當明星,現在當上了,他火了,也有錢了,可是親人不在了。
這是他,唯一的至親啊。
他努力至今的原因,就是為了能讓陳春過上好生活。
怎麼能……只受苦,不享福的啊?
直到他無法呼吸,心臟發痛,江堰才發現他一直憋著氣,他猛地喘息了一口,然後開始劇烈地乾嘔起來。
接下來他好像失去了一陣子的意識,等再次回神,他已經在殯儀館了。
不一會,顧商到了。
江堰依稀想起來,他好像先打了顧商的電話。
再一會,成欽他們和經紀人也到了,大家都穿著黑西裝。
鄭年樺上來給了江堰一個大力的擁抱,他說:「堰啊……節哀順變。」
宋其亭已經泣不成聲,受陳春最多幫助的就是他了。
江堰在哭聲中顯得異常冷靜,從開始到結束,最後捧著骨灰盒的他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顧商看在眼裡,深深皺起眉來,這和他當時的情況非常像,現在強撐著,後邊往往會崩潰得越發厲害。
他們一行人驅車到江堰早早購置好的墓地里,這裡依山傍水,群山中還有一山獨高,陽光明媚敞亮。
江堰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只為買這一個好的墓地,他單膝跪地,將骨灰盒放到墓地下。
「咔噠」一聲,被工作人員合上了。
a接下來還有行程,其他四人不得不先走了。
經紀人那日回去之後,得知了顧商的身份,震驚得關不上嘴巴,他踟躕道:「顧總,麻煩您幫忙看一下江堰了。」
顧商在外人面前很高冷,「嗯。」
江堰久久站在墓前,陳春的照片不多,大部分都是後邊拍的,但他用了陳春二十三歲時笑著的那張。
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江堰一動不動,他微微垂著頭,兩手空空貼著褲縫。
顧商下午請了假,他陪江堰在那站了半小時後,膝蓋有些受不住了,於是回車上處理公務。
車子就停在外邊,他往窗外一側頭,就能看到江堰沉默的背影,後者很高,站久了,頭垂久了,背都有些彎下去了。
顧商真情實感地嘆了一口氣,什么小情兒能讓他浪費足足六個小時,男朋友都不見得有這個待遇,雖然他沒有過,但想一想,就覺得煩。
眼見即將到晚上九點,他不得不出聲:「小鳥。」
江堰動了下僵直的眼珠子,緩緩將頭扭了過來。
「走了,」顧商說,「回家了。」
江堰又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