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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亮受其感染,一個月的志願者時光,補齊了他前二十年所有的迷茫,他這才發現自己不擅學習的背後是不知道要為了什麼學習,而女生則讓他溯到了一束光,當年九月,他重回學校開始復讀,目標明確,北京和建築學。
不過錯過的卻不容易補齊,雖然復讀的那一年,嚴亮夜以繼日,不敢有任何懈怠的苦讀,可成績出來後,他還是無緣北京的大學,最終被調劑到了天津城建大學。
「在天津讀書那幾年,嚴亮幾乎每周都會跑一趟北京,因為那女生只留了一個名字,並未透露自己具體就讀的學校,所以他就把北京所有設有土木建築工程專業的學校都跑了個遍,但都沒能找到那個女生,後來他回到成都,也是不停在打聽,不過也還是沒啥進展。」
對比上一則八卦,相其言對嚴亮的情感生活其實並無興趣,但她聽著聽著,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趙西南複述里的那個女生,跟從前的自己很像,在北京學習土木與建築工程,並幻想著有天能回到成都從事城市規劃與建設的工作,用自己的視角度量這熟悉又顧勞的城市,讓其重新煥發生機。
不過,人總是無法按照既定的計劃前行,這些年來,家鄉逐漸成為相其言恐於回歸的存在,在給夢想加上物質考量後,一些堅持也都變得可以放棄了。
相其言沒忍住,向趙西南稍稍做了感慨,「現在想來,還是成都好啊,不管外面運轉得再快,表現得又有多兇猛,它都似自帶節拍器一般,不容干擾,很是自得其樂。」
「你真這麼想?」趙西南問。
「不然呢?」相其言不懂他的發問。
「你要真這麼想,就鬆快些噻,這裡是成都,不是北京,你大可按照新的節奏重拾工作和生活。」
「你是在暗諷我?」
趙西南看了相其言一眼,感覺她並沒有真的在生氣,於是繼續說:「我就是覺得你這人彆扭得很,每次見面都表現戒備,狀態也是很緊繃,好像隨時要奔赴戰場一般。」
是這樣嘛?相其言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失落,是歸來已是異鄉客的失落,亦是前路漫漫亦慢慢的失落,初回成都時,她真的以為,可以把這當成中轉地,等重新集聚了力量後,便又能奔向遠方。
可這個把月過下來,她只覺得心累又迷茫,一面是無法敬而遠之的親戚,一面是尋不到章法的職場,而她夾在中間,從前的處事法則和工作要領通通失效,一時變得不倫不類。
相其言發現,趙西南是一個嗨點極低的人,聊了又兩句後,就又提議喝兩杯。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後,相其言果斷的將他叫停,並找藉口迅速散了場。
這樣一輪又一輪的折騰過後,相其言驚異的發現,時間不過十點過。
慢悠悠的成都仿佛格外受眷顧,分針秒針在這裡行進的都要慢一些。
先前她在北京加個班又或跟朋友小聚一番,到家基本都是十一二點,而回到成都,一個晚上,她和老闆吃了一頓飯,聽完了弟弟的傾訴,又從未來的合作夥伴那兒了解了老闆與同事的八卦,並還在此基礎上,微微吐露了些許心事……
今晚並未喝酒,可相其言躺倒在床上後,卻覺微醺,思緒雜亂間無數煩惱都趁機跑了出來。
她開始思忖,是硬著頭皮繼續在 we 幹下去,還是乾脆回北京找新的工作,以及,她跟於智昂分手的事情還能瞞多久,自己感情用事的答應幫徐寧出國又究竟是對是錯,還有面對許自豪的困擾她是否有些過分強勢了……
煩惱自不會在一夜之間就有了答案,而第二天天一亮,人也得迅速歸位,想通了沒想通,有辦法沒辦法,都得繼續往前走。
相其言第二天一到辦公室,便發現告示欄里已貼上了關於規範員工上下班打卡的通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