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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坐在客廳,很久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在想,在想盛銘洲剛才說的問題。
等他回來,這件事,並不會因為意外的發生,職業的更換而改變。
那是她十六七歲情竇初開就喜歡的少年,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
坐得太久了,連小腿都已經麻了。
舒年掙扎著去夠茶几上的手機。
【你好好休息,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黑糖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低沉,在舒年的腳邊安靜地趴下。
舒年拍了拍它的頭,心裡也在安慰自己。
起碼性命無虞,也算是萬幸。
盛銘洲這個人還在,就好。
航醫也參與了醫生的治療計劃,但是情況不太好。
視網膜和晶狀體雖然沒有雖然沒有損傷,可畢竟是最脆弱的部位,細密的血管,還有敏感纖細的視覺神經。
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影響視力甚至失明。
航司那邊倒沒有做出明確表示,應該是想等著觀察結束,看看康復結果,再重新進行體檢。
盛銘洲又住了幾天醫院,狀態好一點,但受傷的左眼被紗布遮住,視線受阻,難免心情煩躁。
他每天都會捏著那枚平安符,一看就是一下午。
他還沒有和殷萍盛霄說自己受傷的事,他們應該也不會想過來。
如果真的中斷了飛行,那麼也就代表著,大學這快要三年的時間,全部浪費。
重考,還是直接就業,都是問題。
等著他承載著藍天白雲,飛回到她身邊的約定。
從唾手可得,變成了浮萍縹緲。
而這中間,僅僅只相隔了幾天的時間。
舒年每天都會發消息過來,但盛銘洲心情太差了,他只要一想起那個約定,就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真成了閒散人士,那他真是個廢物了。
越來越少的交流,意外的發生,無端地讓兩個人陷入了焦灼,痛苦,甚至游移。
盛銘洲雖然沒說,但舒年能敏感地感覺到。
拆紗布的時間越來越近。
舒年寢食難安,夜夜都做噩夢。
某一天晚上,她又夢見了盛銘洲失去了做飛行員的機會,然後不告而別。
醒過來好一會,再也忍不下去。
高考結束後,汪美玲和舒展有帶著她出國旅遊放鬆,還在護照的時限範圍內。
意外剛發生那天,她就申請了簽證,七八個工作日下來也已經審批下來。
舒年看了最近的航班,連夜收拾了行李。
跨越半球,跨越看不到邊際的深海。
她想去看看盛銘洲。
想陪他渡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不管結果怎麼樣。
安檢,登機,中轉。
國際航班,飛行時間都不短。舒年坐在飛機的窗戶邊,毫無困意,腦袋空空。
見到盛銘洲說什麼,問什麼,在澳洲那片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土地上,她要怎麼生活一段時間,她都來不及去想,手裡只有在中轉地銀行兌換的一些澳元。
舒年打小就是個安靜不喜歡冒險的性子,但所有事只要和盛銘洲相關,她總是可以瘋狂到難以想像。
這件事她沒有和舒展汪美玲說,怕他們擔心,只給許子延提了。
許子延還給她轉了一筆錢,讓她有事隨時聯繫。
去醫院,是段晨瑞開車帶著她的。
在病房門口,舒年停住了腳步,糾結了很久,都沒有邁出第一步。
悄悄推門進去,舒年儘可能放輕腳步。
看見了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