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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真的,」她抬起頭,鬢角黏了幾縷烏髮,顯得可憐,頭一次拿真誠的口吻待人,「你愛我不如恨我,我們都能好過點兒。」
思來想去,她還是跨不過家仇這條溝渠,寧願在裡面淹死,也不願意上岸。
江今赴閉了閉眼,服了她寧死不屈的作態,嗓音裹了狠戾勁兒,一個字一個字地問:「誰要跟你好過?」
「可是我不好受,」卿薔頓了頓,為了說服他似的,「你也不好受。」
江今赴敞腿坐著,視線淡淡地落在他腿之間她細長白直的雙腿,挺想一鼓作氣給她夾斷的,那白瓷似的膚看起來那麼脆,她怎麼就肆無忌憚地氣人。
卿薔得不到他的回應,漣漣淚水稍微止住了點兒,她眼睛有些澀,仰了仰頭,也為了不去看他:「江今赴,你就當我放過你了行嗎?我不想跟你算帳了,也不想跟你做什麼宿仇死敵了,我兜夠圈子了,我們折中一點兒,從此往後——」
她還哽咽:「從此往後,形同陌路。」
卿薔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她疲憊到極點了,腳就踩在即將垮掉的懸崖邊,不想再周旋,不想再拿自己去玩兒了,就算江今赴不是受她的騙,那又如何,兩家的世仇彼此再清楚不過,誰是受害者也太明顯,她做不到替逝者去原諒,更做不到面對江今赴從未攤開說的表現裝作不知。
可卿薔也否認不了她動情了。
思來想去,只能全當她情愫不堪,誰也不怪,她不想再去給自己的錯誤披上冠冕堂皇的偽裝了。
「江——」
她的腿被江今赴一把撈在膝上,靠捉緊桌角穩住身子,頭髮晃動後靠上鏡子,脊背一片冰涼,她撞進江今赴的黑瞳底,就跟掉進冷泉似的,動彈一下都能掉冰碴。
「一場落幕的表演?要我給你鼓掌嗎?」江今赴勾了嘴角,眸底晦暗不明,五指陷在她的腿肉,邊上已經泛紅,「我主動,你說走就走,你主動,你還說走就走,你要是沒玩兒夠我,你換一法子行不行?」
卿薔張了張唇,指腹摁在學生證的尖上,說不出話。
「哪怕你就為圖一樂子,也得給我繼續下去,」江今赴身子後靠,骨節動了動,捏她的腿,抬起的眸直勾勾地攝她,笑容淡淡,煩鬱氣結了冰,他沒上次那麼平淡,卻比上次不容反駁,「受不了,你也得受。」
這種感覺很奇怪。
明明卿薔是居高臨下的,但他更像坐在高位上。
不留餘地,沒有退步。
氛圍徒然冷了下來。
與之前每一次對峙、爭吵不同,這種冷讓人摻了些遺憾和失望,充斥在卿薔的骨髓,她面上也淡漠,卻在深處發抖,像赴了一場註定會失的約,錯過花期等來滿園花敗。
「江今赴,」她眼尾發涼,在艷緋上淬冰,「我們不會有結果。」
「與你糾纏到死,也不失為一種結果。」江今赴漫不經心,想到什麼,哂笑了聲,修長的手像上攀,其上的青色血管起伏,像某種暗示,「或者說,有你,就算有結果。」
卿薔按在他的腕骨,截停他不安分的手指:「別自找苦吃了。」
「我自找苦吃?」江今赴懶著嗓子反問,慢悠悠地起了身,反手與她十指相扣,摁在木質的桌面上,「你做得到自圓其說嗎?卿薔。」
「幾年下來,你身邊有過別人嗎?」他蹭了她的鼻尖,看她被發梢弄得閉眼,又轉而去到她耳側,氣息親昵地纏上去,「我們做了兩次,在你的默許下。」
他的話直白又鋒利。
卿薔被耳邊熱氣灼燒,她顫了顫:「你犯什麼渾?」
「不然呢?」江今赴笑笑,音調輕挑地盪在她腦子裡,「你當我是個聖人?會跟你條條框框據理力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