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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醒不由自主的跺腳,等樓道的燈亮了,面前卻空空如也,只是聲音還在,都是孩子的哭泣,都是小時候的自己。
一時間,他心裡也空蕩的厲害,什麼悲傷啊、痛苦啊、難過啊,全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絲奄奄一息的悵惘。
確實該懺悔,自己不該一聲不吭的離開,並且消失了一天,沒告訴母親,但她好像並不願意聽自己解釋,再說了,她也根本不在乎吧?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分數,那和命一樣珍貴的分數,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單純的不順從。
他忤逆了,就是他的錯,他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
關醒坐在樓梯上,將頭埋在胳膊上,他今天發燒了啊,暈倒了,生了病,梁舒告訴了母親,可是可是她一個電話都沒打來,微信也沒有。
可能可能不聽話的孩子真的不值得被愛吧。
關醒的身體重新掩入黑暗中,等到快消失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鶴禪渡的電話,關醒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半天都沒接。
那頭卻等不及,一聲聲鍥而不捨的震動著,名字閃爍跳躍,關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到家了吧?吃過飯了嗎?」那頭聲音很大,像是怕他聽不見似的。
「還沒呢,馬上要吃了。」
「準備吃什麼?」鶴禪渡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問的親密。
「你煩不煩?」關醒抬頭看黑黢黢的天花板:「管這麼寬啊?」
那頭聲音有點委屈,變小了一些:「凶什麼凶,我就是提醒你,你剛剛病好,要吃些熱的、軟的,不要吃辣的,吃完飯,記得把你書包里那個綠色盒子的藥吃了,記得,吃兩顆就可以了,不要多吃。」
關醒輕輕跺跺腳:「我不是傻子,我會看說明書,還有事嗎?我要吃飯去了。」
得快點掛斷電話了,他怕自己肚子叫的聲音會傳到電話里,被鶴禪渡聽見。
「好吧,好吧」聲音聽著有點不情願:「你快去吃飯吧,對了書包里給你裝了東西,算是還你巧克力的,不過你現在不能吃,等病徹底好了再吃,知道吧?」
關醒一點都聽不下去了,敷衍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一點不管話還沒說完的鶴禪渡。他不能再聽下去了,空泛的心像是活過來的枯井,裡面不停的湧水,涌的是一心的酸澀、脹痛,他怕這股水從眼睛裡湧出來,被鶴禪渡發現。
拼命壓住,關醒拉開書包鏈子,從裝藥的袋子裡發現了一個小盒子,包裝精美,像個禮物,就這昏黃的光,他小心翼翼的拆開,裡面被塞得滿滿當當,散發著香甜的氣味,是糖果。
關醒從裡面拿出一顆,捧在手心裡,糖衣很漂亮,在燈光下泛著著五彩斑斕的光,像是一顆顆寶石。
真漂亮啊,像鶴禪渡一樣好看。
關醒這麼想著,沒忍住,眼睛還是濕了,就落在那顆糖身上,伸手將那些水漬擦乾淨,將糖果重新裝了回去,費了很長時間才將它復原成沒打開的樣子。
又想起來要吃藥,拿出藥,才發現藥盒上寫了字:飯後吃兩顆!不多吃!一日三次!。字跡又黑又深,關醒嘟囔了句囉嗦,沒有水,將藥片乾咽下去,藥片貼心的沒苦味。
肚子裡空空,但那兩片藥小小身軀發揮了巨大能量,他肚子沒再叫了,並且支撐到了盛新雪開門的時候。
進家門的時候,關醒看了眼表,已經十二點了,踩著盛新雪最晚的睡眠時間。
他跟著母親的後背走進了客廳,盛新雪坐在沙發上:「知錯了嗎?」
關醒點頭:「對不起母親,我錯了,讓您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他沒什麼要解釋了,對於盛新雪來說解釋不重要。
「關醒,你最近怎麼回事?」盛新雪不準備放過他:「放學回來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