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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一碗水餃,盛新雪坐在桌子前翻著一本新出的物理期刊,聽見了關門聲也沒動。
關醒進來時就看見母親在看書,他不敢打擾,進自己臥室放下書包,然後猶豫著從書包里掏出來名次表,他不想給母親看,但沒用,母親和梁舒是大學同學,想知道自己的名次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晃晃悠悠挪到房門口,關醒停頓了幾秒,又折回去,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根巧克力棒,飛快拆開吃了,想了想,又掏出一根吃了,然後才像是有底氣一般,推開房門出去了。
「母親,這是這一次的成績排名表。」關醒把那張皺巴巴的大表平鋪在桌上,然後安靜的站在飯桌對面,低下了頭。
盛新雪只掃過一眼,就皺了眉頭:「怎麼還是第二?」
她聲音不大,就是冷,冷的關醒隔著一桌子熱菜熱飯都打了個哆嗦,關醒小心翼翼的抬頭,勾出一個討好的笑,然後囁喏:「只是不小心失誤了,母親不要生氣,下一次下一次我我一定能重新回到年紀第一的!」
說到後面,他聲音大了些,也急了些,迫切的向母親證明他的決心。
盛新雪終於肯抬眼看自己兒子一眼,依舊是皺著眉頭,眼神里一半不滿一半疑惑,借著這股疑惑,她發自內心的問關醒:「你怎麼還是這麼廢物?」
關醒瞬間白了臉。
這頓飯意料內的沒吃成,關醒靠在樓道的牆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判斷自己已經被罰站了多久了。
這是盛新雪對他的一種懲戒手段,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如果不能優秀到讓她滿意,那麼只有懲罰關醒,才能讓她舒服一些。
她習慣了,關醒也是。
所以明滅的燈光下,那雙被淚水浸染的嫣紅的眼睛不是因為盛新雪,而是因為奪了他第一名的鶴禪渡。
關醒鬆開緊咬的牙關,沒辦法,是鶴禪渡害他被母親懲罰的,他得給鶴禪渡點顏色瞧瞧。
實驗一中不僅是市重點,也是省重點,這裡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從各個地方搜刮來的尖子生,學校對他們寄予厚望,而表現形式呢,就是設施齊全的各類課外教室,好讓上級領導檢查時,看見他們對學生的拳拳愛意。
但是從來沒時間用,還要學生們每周都去打掃。
這周輪到他們班打掃圍棋室了,教室留給女生們打掃,關醒挑了一部分男生,去打掃圍棋室,其中就有鶴禪渡。
圍棋室在學思樓上,離教學樓遠不說,因為是新建的,連水都還沒通上,燈管也總是一閃一滅的,沒人願意來這裡,因此以往打掃的時候,關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囫圇一下就過去了。
但今天,為了下下周的領導檢查,他覺得很有必要徹底打掃一下。
「鶴同學,你就來拖地吧,這個活輕鬆。」關醒走到鶴禪渡面前,把一把乾的炸毛的拖把遞給他。
面前的人比他高了一頭不止,關醒笑眯眯的看著他,攥著拖把的手緊了緊。
鶴禪渡沒說話,他盯著關醒手裡的拖把,關醒以為他不願意,繼續甜言蜜語:「圍棋室很小的,你拖完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站在比教室大近兩倍的地面上,一個絆子也沒打。
鶴禪渡終於側頭看了他,眼裡沒什麼情緒,就是冷矜又漠然,關醒有點頂不住這樣的眼神,他只能咬牙稍稍垂眼,望著面前人光潔、白皙到冷感的脖頸,克制住自己想打哆嗦的衝動。
好在須臾後,手裡一空,鶴禪渡拿了拖把,轉身走了。
關醒這才抬起頭,望著那個頎長的背影,惡哼哼的在心裡道:「拽什麼拽?!」
鶴禪渡是最後一個打掃完的,因為要不停的去教學樓刷拖把,關醒是倒數第二個走的,因為他要看鶴禪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