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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吳英澤揉著商陸的腦袋,「怎麼感覺你在她面前這麼卑微呢,這不太像你啊。」
「哄老婆嘛,老婆開心才有好日子過啊。而且也不算是卑微至極吧,在外面她還是給我面子的,而且每次都是我快要生氣的時候,她就會細聲細語地哄我開心。」
「越聽越像是馴狗了……」吳英澤摸著下巴,「有沒有可能,她是想把你培養成她的理想型?」
商陸一臉迷惑地看著吳英澤。
吳英澤乾咳了一下,「她會讓你……在無知無覺之間,改變性格,變成她最喜歡的樣子。你也不會覺得自己變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這麼一說她段位還真是高啊,不愧是名校出身。你看,她為了滿足你時不時的大男子主義,會在你生氣的時候哄你開心,會不會同時還讓你產生一種愧疚感?」
商陸再次坐直,緩緩抱住雙臂,用力回憶了一番,「我在認識她之前……不覺得自己很貧窮來著。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她交往之後,我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窮小子。」
「你看!可她一面說你是窮小子,一面說著不嫌棄你的窮,卻又要在寒暑假拼命打工,渲染一種沒錢的氣氛!」吳英澤覺得自己跟個情感節目的名偵探一樣,說著,起了勁頭,拳頭擊掌,「然後你就會覺得愧疚,然後陪她來找兼職,歪打誤撞進了娛樂圈……這麼一想我該謝謝她啊。」
「往前倒一下,我覺得吳頭兒說到點子上了……是啊,她真的就是這樣的套路,一面說著閨蜜的男朋友都會怎麼樣,一面嫌棄著我帶她吃路邊攤。我又不是真就不能請她吃別的,可她自己又嫌別的太貴……我一直覺得這事兒還挺堵心的。」
「誒誒,怎麼回事兒,怎麼聽著聽著好像你變得有點兒生氣了呢,不該啊,我不是勸你們分,我是想勸你們和來著。」吳英澤立馬叫停,「陸陸啊,我剛剛說那番話,是想要證明她真的很在乎和你的這段感情,她明顯就是衝著要長久地走下去而努力的啊,所以你也不要自己一個人想不開,和她聊聊呢?」
商陸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窗戶邊,繼續注視著遠處的雲。
前兩天他還跟蒲薤白說起過,朋友有聚有散,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商陸本身並不相信「永恆」這一說法,他覺得那些每天把「永遠」掛在嘴邊的人,就像是從十二歲開始腦子就沒再怎麼發育過了。
沒有什麼是永遠的,他自從有了這種認知,就開始對那些永恆的說辭嗤之以鼻。
後來他逐漸長大,明白了不可以嘲笑其他人的思想,也就逐漸不再去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如今可以接受別人去相信「永恆」,但他不信,也拒絕別人來說服他。
「我希望我們直接可以長久。」他回憶著陳白芷最近一直在強調的這句話,開始意識到她這是在試圖扭轉自己所堅信的事情。
畢竟陳白芷早就知道商陸對「永遠」的不屑了。
「媽媽每天都會親你一下,我保證。」商陸三歲時,母親給自己的承諾,甚至都沒能堅持兩個月。
他記得他哭著扯媽媽的袖子,想要讓她再吻一吻他的額頭,以便能夠安心入睡。
可媽媽卻一臉厭棄地說了句:「你總不能永遠都讓我親一下才能睡著吧。」
人都說,小孩兒三歲之前的記憶隨著長大就會慢慢消失。
於是商陸一直期待著自己能夠忘記自己小時候發生的那些瑣碎的生活細節,他希望自己能夠忘了母親對自己的不耐煩,希望自己忘了父親對自己的呵斥以及唉聲嘆氣。
你總不能永遠都依賴著你的父母吧?
這句話如果是六十歲的老人對他們四十歲的孩子說出口的,那麼世人恐怕會唾棄那四十歲還在啃老的孩子。
但這句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