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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蕈敏感的抬頭,他知道那個時候有多亂,這樣的違禁品在碼頭肯定不少見,運送這些東西的船也未必都是東家的,很有可能是搭著別人家的船出去的
「你們家的船也載過別人的貨?」
他隱約能猜到一些,姜楚胤卻笑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有些發涼
「那是自然,不然湊不夠噸數是不能下海的,拼貨在現在也是很常見的事兒,只是要看拼的是什麼貨。」
趙蕈神色一頓
「你說的該不會是」
姜楚胤點了點頭,眼中的神色有些縹緲,說出的話更像是陷入了回憶中
「我父親不與毒品商為伍,臨時拉來了國內的幾個商家湊夠了噸數準備出海的那一天就是我母親死在港口的那天。」
趙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母親會是因為這個而死的,又是販毒的,他的手緊緊攥成了拳,時間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運動會上他沒有等來他的父母,等來的只是冒雨過來的父母的同事,他還記得那天下著很大的雨,他不明所以的和叔叔一塊兒回到了奶奶家,家裡的人很多,都穿著警服,為首的正是張老頭,他奶奶坐在沙發上抑制不住悲傷的痛哭,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心中的不安和驚慌,他怔怔的問怎麼了?
往常經常逗他的那些叔叔阿姨面上卻是難以言語的表情,再後來他的眼前就是那兩枚一等功的勳章和兩張黑白照片,那上面是他最熟悉的兩張臉,再後來就是那冰冷的墓碑,本以為這已經是塵封過年的回憶,從前的傷口早就已經結痂落下了陳舊的傷疤,卻沒有想到一旦觸及那裡卻還是生疼的厲害。
趙蕈的似乎陷入了過去的會議里,眼前的畫面就像舊時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在眼前閃過,他甚至無法叫停,就像是午夜的噩夢一樣他只能將那個舊電影一遍一遍從頭到尾的看完,手腳的溫度漸漸褪去
「趙蕈?」
「趙蕈?」
姜楚胤看出了他的狀態不太對,喚了他兩聲那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撐著身子起來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晃了晃,驟然起身心口的跳動有些加劇,他側頭咳了兩聲便沉聲繼續叫他
「趙蕈」
這一聲將眼前的人驚了一下,趙蕈瞳孔的焦距漸漸清晰,眼前不再是墓園和墓碑,而是一張蒼白帶著擔憂的精緻面龐,他怔怔回神,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姜楚胤知道他許是想起了過往,他不予再勾起他並不美好的回憶,手指有些脫力的從他的手臂上滑落,有些乾裂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是不是嚇著你了?你這共情能力還挺強,剛才不會是為我難過吧?」
趙蕈自然是沒有和姜楚胤說過他從前的過往,此刻也不好多說什麼
「不好意思啊。」
姜楚胤搖了搖頭,面上的神色溫和,他知道趙蕈難過了,他父母的事兒對他來說恐怕是一生都難以癒合的傷疤,但是說話的時候卻帶著一絲揶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若是真的想安慰我便抱我一下吧,來。」
說完他便張開了手臂,狹長的鳳眸微挑,瞧著他頓在那裡便輕笑了一下
「你若是不過來我可能要難過了。」
趙蕈其實不太喜歡這樣面對面的擁抱,但是此刻他好像也沒辦法拒絕姜楚胤的那張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眼前的很脆弱,事實他也確實很脆弱,他並非每有見過身體不好的人,但是這樣的感覺他似乎只在姜楚胤的身上遇到過,他會下意識的害怕,害怕他會小時不見,也很難拒絕他的要求,他不想看先眼前這人失望的樣子,他微微張開手臂抱了他一下,動作間小心翼翼,甚至都不太敢拍他的後背。
他這好像是抱棉花糖一樣的抱法逗笑了姜楚胤,他單薄的胸口輕輕震動傳出了笑意,趙蕈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