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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烤藍的仿柯爾特1911,來自菲律賓達瑙。」他隨手把槍扔回骯髒的地板,「我手裡不會有這麼垃圾的貨。」
菲律賓達瑙,東南亞最大的黑槍基地,做的都是鬼槍,是山寨貨,他看不上。
三天前,關修平給他打電話,說海關收到一張報關申請單,上面的填寫方式和周辭清走私武器時的填法幾乎一致。
關家人早已深入柬國政府內部,紮根西港的他們,掌握著大部分海關話事權,受過周家恩惠的他們當然要為周辭清行點方便。
例如無條件放行他手中所有走私物品——只要看到約定的報關單寫法,海關必須無條件放行。
而特殊寫法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一次,知情者只有兩家的高層人員。
周辭清是個謹慎的人,除了在報關單上做文章外,每次走貨他都會電話通知關修平一聲。
這次關修平沒接到電話,卻收到了特殊報關單,習慣性多疑的他又給周辭清打了個電話確認,才截獲到這一批使用周辭清名義,又不屬於他的貨。
時隔多年,又有叛徒敢挑戰他的權威了。
走出污穢的貨櫃,周辭清拿出手機,撥通了老宅的電話。
三聲冗長的回鈴音後,電話接通,他開門見山:「老宅的帳目你交給阮語過目了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冷漠質問,老管家支吾了一會兒:「我現在就去……」
「不用了。」周辭清打斷他,「在我到達之前,周家任何事宜都不能讓她插手。」管家連忙應下,結果聽到的是比警告更冷漠的質問。
「還有,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怠慢敷衍阮語的?」
阮語踏著黃昏最後一道晚霞回到老宅,一進門就敏感到察覺到氣氛較之前低沉了不少。
和宋毓瑤約定好後,她們又進了一次雨林,來去匆匆,勉強窺探到鐵皮屋全貌,也恰逢其時地在許時風電話打來前重新回到有信號的地方,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除了她疲憊發軟的雙腿。
體力消耗得有點大,阮語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負責盛飯的小妹拿著碗折回來的時候,低眉順眼中難掩對她的探究。
在周辭清身邊的這幾年,她把察言觀色這四個字學了個爐火純青,基本只要一眼就看出人的情緒波動。
而此時每個傭人都斂起了氣息,分明是被嚇到了。
能讓一眾人等這樣卑躬屈膝的,也就周辭清一個了。
阮語依然懶得揣測,繼續跟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晚飯過後,烏雲又聚頂,在零星小雨落下之時,阮語回到了房間,沖了個熱水澡,才感覺把雨林里的潮濕和粘稠沖洗乾淨。
像是算好時間一樣,阮語剛踏出浴室,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頭髮還沒擦乾,毛巾搭在脖子上,阮語跳上床趴著,伸出右手去夠手機,在半張白淨床單上畫下傲寒圖。
電話一接通,先鑽進耳蝸的又是隔得很遠的吵雜聲。
在外地,他好像永遠都在應酬桌上。
「睡下了?」
「哪有這麼早。」阮語翻了個身,將濕發壓在枕頭上打了個哈欠,「不過已經躺在床上了。」
「先把頭髮吹乾,不然會頭痛。」
如果不是周辭清的私人領域,阮語真的會懷疑這裡安裝了監控攝像頭。
她唔了一聲:「可我想哥哥來幫我吹……」
周辭清笑笑,不作回應,又轉移開話題:「今天都做了什麼?下午我打電話回來時,管家說你不在家裡。」
那可就多了。
早就想好了答案的阮語挑重點來說:「我去了我們之前野合的地方了。」
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