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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還活著。」陸嶼崢的大半個身子被埋在土堆里,以他一人之力的確不太容易從土堆里脫身。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就這破工作值得你這麼賣命嗎?」尤商商繼續朝他大吼了一句,之後才蹲下來開始徒手挖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她才艱難的把陸嶼崢從廢墟堆里攙了出來。
陸嶼崢渾身上下都是黃土,一時半會的她也看不到他到底哪裡受傷了,不過依他這會的狀態,顯然是有傷在身的。
尤商商艱難的扶著陸嶼崢往回走。
不過,她卻沒有再繼續出聲。
因為她察覺到陸嶼崢胸口附近的t恤衫上已經濕透了大半,而且還有繼續蔓延開來的跡象。
不用猜想,也知道那是什麼。
剛才鄭永州的那發子彈是打了出去,而且打在了他的身上。
她不確認那發子彈的位置,只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失控,所以乾脆就硬憋著。
幸好,倪海楊沒多久就帶接應的人手過來了。
等陪著陸嶼崢上了救護車的時候,尤商商這才覺得渾身都脫力了。
感知到陸嶼崢的體能虛乏的快要休克的時候,她無法言語心頭的恐懼。
是的,恐懼。
在她不算平坦的人生經歷里,以前頂多也是悲傷痛苦之類的情緒,然而,遇見他後,她生平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上來。
她無法想像,萬一他出了任何的差池,她要怎樣面對這無常的生離死別。
她還沒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樣的變數。
只因為,她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並且視如生命。
陸嶼崢昏迷了一天一夜後才醒來,尤商商似睡非睡的趴在他病床前守著。
「先去睡會吧。」他抬起插著輸液管的手背,在她腦袋上輕碰了下。
如果說郭益和另一個戰友的逝去是他命中的一道硬坎,沒有人知道,先前的他背負著兩個戰友的命案,尤其郭益還是他的同窗好友,那麼多的日日夜夜,一個人都是怎麼過來的。
然而此刻的他,一切都釋然了。
先前再多的苦難,不過是為了和她相逢。
「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昏迷到現在,害我擔心死了——」尤商商說著說著,本來是開心的想笑的,還沒幾秒就笑的淚花都濺了出來。
他抬手,想要幫她擦拭下臉上的淚花,然而目光卻是落在了她的指尖上,每個指甲縫裡都還殘留著泥土,好幾個指甲都是直接折掉,附近則是擦傷破皮,而她,對此顯然恍然未覺。
那是她徒手將他從泥堆里挖出來的後遺症。
他一個大老爺們,剛一回想那時的場景,鼻翼間居然不受控制的酸澀起來。
「放心吧,不會讓你當寡婦的。」
「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瞪大了眼睛,隨即恍然大悟的說道,「終於同意當我男朋友了?」
「等你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陸嶼崢忽然把她的右手拉過去放在他自己的胸口處,那裡還包紮著紗布,他卻視若無睹。
「好啊。」尤商商一口應答下來又補了一句,「等你出院後我們就同居吧?」
「小小年紀腦袋裡整天都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陸嶼崢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
「我是說同居方便照顧你早點復原,你都想到哪裡去了?」尤商商一臉無辜的發問,順便撲閃著一雙人蓄無害的大眼睛。
「我沒想到哪裡去。」陸嶼崢難得神色微囧了一下。
「當然同居之餘,我們也可以嘗試做做有益身心健康的室內運動,嘿嘿,我其實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下你的好身材了……」尤商商說時用食指輕戳了下陸嶼崢的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