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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葉斯偷換了概念,危險並不代表死亡。
陳朝然割腕自殺以死相逼沒能換來葉斯的垂憐,罹患絕症後似乎也沒能博得一絲同情。
他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也要直面死亡,葉斯會從死神手裡把他搶回嗎?
可葉斯只是俯身來幫他捋順鬢角碎發。
「不要想太多,小魚。」
「嗯,好。」郁光低垂眉眼,默默道。
車內一時間安靜下來,淺淡的呼吸聲似乎都能聽到。
郁光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黑貓柔潤順滑的皮毛,並未注意到身邊人在他摸到貓咪耳朵時緊繃僵硬的姿勢。
「學長,鴉青似乎不是普通小貓咪。」
方才打鬥時那五人對鴉青竟然都有些畏懼,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郁光想起在南大校園裡初見鴉青時的場景,月華岑寂,黑貓與影子像是融化到一起,眼瞳閃爍異彩,的確有些詭異。
「他確實不是普通貓咪。」葉斯把鴉青提溜起來甩到副駕駛去,冷冷道:「別再過來。」
鴉青委屈地叫了聲,耳朵抖落,圓潤鈍感的大眼睛看向郁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葉斯看不下去,他不明白鴉青為什麼格外喜歡郁光,嘆了口氣,伸手拉上了前後車位的阻隔擋板不然貓兒再過來被摸。
鎖好擋板,小傢伙還疑惑地看著他,葉斯沉默一瞬,道:「鴉青就是我。」
「嗯?」郁光呆愣著沒理解葉斯這句話。
「純血種的天賦,鴉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我。我可以見他所見,感……」感他所感,後半句葉斯遲疑了,最終沒有說出口。莫名的,他不想讓小傢伙知道他撫摸貓咪時自己也會感覺。
愣愣『啊』了聲,郁光想起第一次見鴉青時被爪子劃破的腳踝和自己不加掩飾朝黑貓扔小石子的陰鷙……
那豈不是從始至終葉斯都知道自己良善外表下掩藏的陰暗?
還有……難怪那時候鴉青還把沾血的爪子舔了舔……
郁光定了定神,撇去心底那絲彆扭,問:「學長,你喜歡怎樣的我?」
葉斯似乎洞察了他這句話背後的想法,蹙了蹙眉。
「那不重要。你也不必為我改變什麼,做你自己就好。」
聞言,郁光愣住,心中酸脹得像是被軟棉花填滿。
他垂頭喃喃,「做我自己就好。」眼眶泛起濕熱。
從出生到現在,他被抱有太多希望——
希望他的臍帶血救人,希望他能像郁陽一樣聽話,甚至希望他成為郁陽。
可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希望他成為自己。
郁光把鼻腔的酸澀壓下去,垂著眼帘撒嬌:「學長,我想你抱抱我。」
「還沒緩過神來嗎?」男人以為小傢伙被元老院的嚇到了,勾唇笑了笑,順他的意,長臂一撈將人攬進懷裡。
車輛駛入後山車庫穩穩停住,郁光還是抱著男人不願意撒手。
葉斯有些失笑,軟聲道:「晚上抱個夠,下車了。」
「哦。」郁光雖然不樂意,但還是鬆手了。
兩人一起下車,穿過透明玻璃長廊,往日一次不落迎接他們的李管家換成了稍顯緊張稚嫩的艾倫。
怔愣一瞬,郁光抿了抿唇。
他扯了扯葉斯衣袖,「學長,李倫管家他……」
「他沒事。」葉斯順勢牽起他手,「想什麼呢你。」
「可我記得他身上的刀傷木倉傷都沒有癒合跡象……為什麼會這樣?」
「特殊液體浸泡過的銀器能傷到我們,元老院那幾個人用的刀刃、子彈都是鍍銀或者銀制的。但這些傷都不致命,李倫的癒合力還在,過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