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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圓滿就奇怪了,這麼多次,她沒有一次成功從何秀紅那裡要到錢,怎麼還能一次次的充滿信心的過來呢?不過,想想她媽,她舅,她姥姥姥爺的行徑,路圓滿也就明白了,一脈相承,家學淵源。
黃靜姝說完,就一臉期待的看向何秀紅。
何秀紅笑吟吟地,坐到了路圓滿旁邊。黃靜姝連忙跑過來,跪坐在何秀紅腳邊上,扶住何秀紅的膝蓋,仰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路圓滿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那次,何秀紅去姥姥家,據說她那位表哥何棟樑跪在地上哐哐磕頭,這表兄妹倆合該是親兄妹才對,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都是被同一對老夫妻帶大的。
何秀紅伸手扒拉開黃靜姝的膝蓋,說道:「刺癢」,接著看向黃靜姝問:「上回你表哥說要買房也想讓我出一十萬,你留學也想讓我出一十萬,你說到底是給你表哥買房,還是把這錢給你拿去留學?」
黃靜姝一喜,還以為這事有希望了,連忙說道:「當
然是給我了,一姨你不知道,何棟樑那所房子根本花不了那麼多錢,他就是想跟您多要,好把錢密下來。我姥姥姥爺,大舅和大舅媽這些年存了得有十萬塊錢了,他們就是捨不得出,說你有錢,得讓你出,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黃靜姝邊說邊點頭,加重自己的語氣,表示自己說的都是對的。
何秀紅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上回你跟你媽還跟著幫腔,逼著我幫著出錢?」
黃靜姝一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表情變得委屈起來,說道:「是姥姥姥爺讓的,我被他們從小帶到大,他們讓我說,我肯定不能拒絕。」
何秀紅又點點頭,看來是接受了她的解釋。
路圓滿將黃靜姝撕開的蝦條扔到一邊,又去茶几下面拿了一小包透明軟塑膠袋包裝的傻子瓜子嗑起來。
何秀紅:「你爸那邊的親戚又是華清大學教授,又是當官的,你平時也把他們掛在嘴邊,說他們多厲害,多牛,遇到事兒了,你應該找他們幫忙啊,我就是鄉下村婦,找我你不嫌掉價?」
黃靜姝忙說:「不嫌不嫌,他們都沒您有錢,現在不是有句話嘛,教授的不如賣紅薯的,我大伯是華清大學的教授,可是賺的少,他們家裡三個孩子呢,哪兒顧得上我呢,哪兒像您,您有錢,家裡只有路圓滿一個丫頭片子,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那老些錢,不給我這個親外甥女花,還能給誰花,是吧,一姨?」
路圓滿「叭叭」磕著瓜子,心想這丫頭能長這麼大,沒被人打死也是個奇蹟。
不過,黃靜姝在外人面前其實還是挺有禮貌,說話也是過腦子子,大概是從她記事起,不管是她的一姨何秀紅還有自己這個表妹,都是食物鏈最低端的存在,是個可以隨意對待的鄉下窮親戚,以至於年齡變了,經濟狀況變了,黃靜姝包括姥姥那一家人,都沒有從思想上轉變過來,一次次的在何秀紅這個碰釘子,卻還能屢敗屢戰。
小時候,路圓滿會因為姥姥家人,黃靜姝、何棟樑言語上的擠兌、欺負而難過得不行,後來長大了一些,就將他們當成舞台上粉墨登場的小丑,而自己就是台下的看客,置身事外,欣賞他們的醜態,從中尋找樂趣。
就好似現在。
何秀紅沒有接她的話茬,有
些嫌棄地看看了地面,看到了黃靜姝帶進來的塵土,把她的地板都給弄髒了。她開口道:「靜姝啊,女孩子要愛乾淨,我們家可鋪的是瓷磚地板,瞧瞧,你的鞋子把我的地板都硌壞了。」
黃靜姝立刻爭辯:「可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們村的路太難走了,把我新買的鞋都給弄髒了,我這鞋花了一百多塊呢!」
何秀紅:「委屈你貴足踏賤地了,為了要錢,你可受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