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页)
沈寒山可不知道自己隨便胡說八道的幾句話還真把馬文昌給唬住了。
走進畫室, 先是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畫,對著那些牆上的鬼畫符點頭讚揚一陣,見陳雅茹跟在吳思思身後過來, 立馬輕咳一聲,對著面前牆上一張白茫茫的畫裝模作樣地點評起來:「這畫好啊,這麼大塊的留白不但體現了畫家內心極大的掙扎,還給觀眾留下了無盡的遐想,實在是個難得的好作品。」
沈寒山以前在瑞士為了公司參加慈善拍賣畫展,經常像這樣,閉著眼睛瞎吹。
拍下的畫大多事後送了人,只留下兩幅算是做了收藏。
一副叫白玫瑰,看上去灰茫茫一片,有些像給人發喪用的,畫者興許是壯年出家、無法人道的那一類,整個畫看上去極具清神凝氣、避孕之功效,被他很是滿意地收下掛在了自己瑞士的臥室里;
另一副沒有名字,沈寒山到現在也看不懂那是個什麼玩意。
準備送人的時候被林晨看了幾眼,說是乍一看有那麼點兒像生殖器,可把沈寒山嚇得不輕,第二天一大早就吩咐人把畫掛去了公司的大會議室里。
好在他公司里的能人多。
幾個領導開會後,無意間看到那幅畫,不僅對那畫詭異的外形隻字不提,還從畫的邊邊角角評論出各種風雅的意境,並在最後加上一句「沈總的眼光可真是曼妙」作為點睛之筆,實在算是一段極有藝術性的屁話。
沈寒山得了那次的甜頭,之後越發摸清了藝術的路數,只要見著畫,裝腔作勢的假評論那是張嘴就來。
陳雅茹這會兒並肩和吳思思走著,聽見沈寒山的話,低頭捂著嘴輕笑兩聲。
倒是吳思思,一點不留情面地輕聲告訴他:「這是我們畫室里剛賣完了畫還沒來得及換的畫框子。」
沈寒山閉著眼睛吹牛逼的技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一時那些醞釀好的瞎掰硬生生都憋在了嗓子眼兒里,臉上只露出半分無奈情緒,實在看著讓人憐惜。
好在陳雅茹體貼,心有不忍,開口自我介紹了一句:「沈先生你好,我是陳雅茹,很久之前就聽思思提起過你,今天一看,果然一表人才。」
沈寒山見狀也連忙順坡下驢,點著腦袋回答:「雅茹姐你好啊,我是你妹夫。」
說完,又覺得這話有那麼點兒怪,立馬加了句:「聽說上次《游離》的電影海報是你畫的,業內口碑特別好,以後歡迎你去大陸玩兒啊。」
沈寒山又不是做影視的,哪裡知道什麼業內口味啊。
但他這人交際廣,只要願意奉承你,大嘴一張總能說出一兩句順耳的話來。
陳雅茹這會兒聽見他的話,心裡就挺開心的,笑著點頭:「一定一定,你們結婚我肯定是要去大陸參加的。」
她的話說完,身後的助理正好拿了兩幅畫過來。
陳雅茹於是指著身後的畫開口道:「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好送的,想著自己好歹是思思的姐姐,所以就以兩幅畫獻醜吧,希望你不要嫌棄。」
沈寒山見狀立馬一臉受寵若驚地回答:「嗨,雅茹姐你這麼客氣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同樣都是大幾歲的,您啊,一看就是實誠人,可比楊慎知那廝好多了。」
吳思思聽見沈寒山的話,立馬微微一愣。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聲開口說了句:「對了雅茹姐,之前慎知哥哥找到我,他說他好像有些想要收下媽媽的這個畫室,你知道這回事嗎?」
陳雅茹聽見吳思思的話,突然沉默了下來。
在旁邊靠窗的沙發上坐下,皺著眉頭輕聲感嘆:「他現在還想著老師嗎。」
吳思思聽見她的話,覺得有些怪異,歪著腦袋問:「還在想著媽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