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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憐看過寧姝的這雙眼睛裡掉過很多次眼淚,那些眼淚都是因他而起。可這是小兔子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整個人都要枯萎了。
僅有的憐憫讓他擦了擦對方臉上的淚水,說:「寧姝,我們分了吧。」
他們的姿態分明還是這樣親密,可御憐卻已經對兩人的關係判下了死刑。
今天這一幕是他期待已久的,看到父母痛苦的表情,御憐原本自己會很快樂,可是現在卻發現,一切都很無聊。
御憐掰開寧姝死死抓住他的手,站了起來,那些溫柔與禮貌通通變成了另一種的利刃。
「這個房子是你送給我的,但還沒有正式過戶,依舊是你的。」
「至於我的東西,回頭我會讓人來收拾。」
說著,他人便往門口走去。寧姝倒靠在沙發上,雙目通紅地看著御憐,始終一言不發,像是默認他剛才說的話。
大門被拉開的剎那,御憐的手腕再一次被寧姝緊緊地抓住了,力氣大到讓人發疼。
他聽到寧姝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學長,你不要我了嗎?」
屋子裡格外的安靜,因此寧姝的聲音在耳邊也就異常清晰。他的腔調,他話里的傷心,小心翼翼維持平靜的底下,儘是脆弱與崩潰。
御憐沒有回過頭,他告訴寧姝:「一時之歡,總能忘記的。」
門又被拉開得更多了,寧姝始終沒有放開手,他突然喊了一聲:「不是!」
那種小心翼翼的維持徹底消失,崩潰決堤的同時,淚水也在決堤。寧姝從自己的貼身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御憐的面前。
是一隻白鶴弔墜,做工粗糙,表面甚至已經泛黃了。
「不是,不是一時之歡。」從寧姝眼睛裡流淌出來的大片大片的眼淚,好像要將御憐的心也一起淹沒,浸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喜歡你了。」
御憐接過了吊墜。
他八歲的時候,因為參加了一項非常有難度的比賽,獲得了第一名,父母問他有什麼願望。他說,想要一隻白鶴弔墜。
這種廉價的吊墜那時候在班上非常流行,每個小朋友都很喜歡。御憐也很喜歡,可是父母從來不允許他「玩物喪志」。
或許那天父母的心情特別好,又或許這實在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所以他提出來以後,破天荒地得到了允許。
這也是唯一一個兩人送給他的禮物,可惜,後來不見了。
御憐覺得,或許是天意如此,他註定得不到自己渴求的東西。就算費盡心機地求到了,也留不住。
所以從那以後,御憐再也沒有向父母提出這種幼稚的請求。而隨著他取得的成績越來越多,父母也沒有問過他這樣的問題了。
一切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日益繁重的任務和計劃讓御憐逐漸忘記了這枚不起眼的吊墜,他沒有想到,有一天吊墜會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回到自己的手裡。
「七歲那年,媽媽帶我去遊樂園玩,我在路上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哥哥。」
小哥哥是小寧姝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所以他的目光下意識都放到了對方的身上。因此當這枚白鶴弔墜掉下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小寧姝原本是想要將吊墜還給對方的,他覺得小哥哥掉了東西肯定會很傷心,可對方被父母牽著匆匆就離開了,他沒有來得及喊,人就已經不見了。
就這樣,小寧姝把吊墜帶回了家。儘管只是一個做工有些粗糙的吊墜,但他還是非常認真地保存了起來,媽媽見他這麼上心,專門給他找了一個裝首飾的盒子。
寧家早些年因為商業版圖擴張,並不是定居在江市的,只有逢年過節,或者有空的時候才會回這邊的宅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