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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競澤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盛旖光,眼眸黑壓壓的。
盛旖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直覺他不高興了,垂下眼眸掩飾性地往嘴裡塞了勺蛋糕,隨著奶油在口腔里一點點融化,思緒也飄散開。
他其實有些難過,不僅僅是因為張律師和仙田的人,說不上來由的從心裡升起來的難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違心的話。
傅競澤忽然伸手捏住盛旖光的下巴,強制讓他抬頭看自己,語調冷硬卻並不凶:&ldo;旖光,你自己說朋友之間不用客氣,你現在在做什麼?&rdo;
盛旖光想了下,是昨天早上他在病房裡和傅競澤說的。
是啊,他一直都覺得朋友該坦誠,該互為後盾。他今天是怎麼了?
安靜地看了傅競澤幾秒,盛旖光想出來了,他對傅競澤說:&ldo;因為你說我不該生氣,該理智一點想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說的每句話都很有道理也是為了我好,可我會覺得自己很不懂事,像個小孩子,而不是你的朋友。&rdo;
費也南就不一樣,會跟著他一起生氣,一起罵人,甚至和他一樣想揍人,會讓盛旖光覺得被理解,生氣也好難過也好都有出口。
盛旖光知道傅競澤也站他這邊,可傅競澤說的話會讓他覺得兩個人差距很大,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該認真聽取傅競澤的說法去解決問題,可人有感性,不能完全自控。
說完盛旖光有些後悔又有些輕鬆,他別開視線不看傅競澤,有些不想聽傅競澤再說什麼了,或許會覺得他果然很幼稚吧。
傅競澤怔然了很久,久到指腹微微發燙,看著盛旖光顯得緊繃的側臉,緩和了語氣:&ldo;旖光,我……&rdo;解釋的話對著記憶只有十八歲的盛旖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盛旖光和傅競澤一起長大,不敢說有十分了解他,五分還是有的,他知道傅競澤不是故意這樣,是性格使然。剛才說的話也不是為了責怪傅競澤,只是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他也沒想到傅競澤反應這樣大。
不想看傅競澤為難地去想解釋,盛旖光把視線轉回來,看著他說:&ldo;我知道你就是習慣了,我也沒有很介意,就是今天心情太差了。&rdo;
說完盛旖光輕輕把傅競澤的手推開:&ldo;我好餓,等下再說吧。&rdo;說完端著蛋糕邁到副駕駛座上,專注地吃了起來。
蛋糕很合盛旖光的口味,上面的櫻桃很大很甜,巧克力和奶油香香滑滑的很好吃,沒幾分鐘就見了底。
傅競澤側頭看著盛旖光,又似乎在看另一個更沉默的身影。
過了很久,久到盛旖光在想該不該讓傅競澤下車時,傅競澤聲音有些乾澀:&ldo;旖光,以後都不會了。&rdo;
盛旖光抬眸看他,從未見過這樣消沉低落的傅競澤,心中酸酸澀澀的,很陌生的情感。
盛旖光不經思考地沖傅競澤笑了笑:&ldo;好。&rdo;
靜默片刻,傅競澤忽然俯身過來,動作小心地將盛旖光攏入懷裡,只是輕輕地抱著什麼也沒有再說。
傅競澤想,或許他很早就錯了。盛旖光從來不是甘願困在精美籠子的鳥,他是要高高飛起的。哪怕一時翅膀沾了厚重的泥水,也該洗盡污泥,重新振翅飛起。
自己替盛旖光安排好一切,自以為給了他最大的自由,最多的選擇,恰恰是困住了他,讓他失去自由的能力,變得對外面的世界恐懼、不敢踏入。
盛旖光感受到傅競澤的心跳沉而急促,似乎有什麼劇烈地翻湧著,他抓著傅競澤的衣擺,又緩慢地挪到他寬厚的背輕拍幾下。
&ldo;傅競澤,我還餓。&rdo;盛旖光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