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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辜惻,他熱情跑前,朝攤子昂頭,「請你吃烤紅薯,大小隨便挑。」
「不吃。」辜惻說。
盛語遲自認幼時學舞以來,所受誇讚無數,什麼「天生的好苗子」、「有天賦」,連老師也破格給他上課的名額,可自從與辜惻師承一處,他倍受挫敗,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辜惻的舞感、身體條件、自身稟賦遠高於他。
聽他說不吃,不禁感慨人家的自律,手裡解饞的紅薯也不香了。
下一秒。
「不喜歡吃甜的。」辜惻說。
盛語遲愣了愣,露出大白牙,「我特愛吃甜的,要不是天天稱體重,一丁點兒變化都能被發現,我真想白飯都拌糖!」
他不知不覺跟著辜惻走,邊好奇,「你住這邊嗎?我也住這附近,喏,就那棟尖頂的樓。」
辜惻聽見耳機里章雨椒的哈欠聲,低了低聲音,言簡意賅,
「不是。」
盛語遲交流欲旺盛,平時辜惻上完課就走,好容易被他在外面逮到。
不過,被一個半大小男孩給搶了先。
小男孩到他們大腿高,穿著破舊,提著籃用塑料圈裹束的紅玫瑰。
男孩攔在他們面前,「哥哥們買花嗎?送給你們女朋友。」
「不買。」盛語遲光棍一個,買哪門子花。
他又替辜惻應付,「這個哥哥的女朋友在外地,也不買。」
「哥哥們買一朵吧,買回去也可以送給媽媽。」男孩纏著他們走。
這個點路上行人寡少,天寒地凍的,除了他們,就剩街對面烤紅薯的大爺。
盛語遲不為所動,
「我們媽媽也不在北城,送誰啊,不買不買。」
況且,他在這帶看到好幾次這個賣花的小男孩,經常纏著情侶或年輕人,而且玫瑰普普通通,有的還蔫巴巴,賣六十塊一支。
辜惻不發一語。
另頭的章雨椒在聽聞「媽媽」這詞時,徹底清醒。
豎耳細聽辜惻是否有什麼情緒變化。
「也可以買給自己啊哥哥,買一支吧,賣完我才能回家,求求你們了。」小男孩賣慘。
「晚上好冷,我想早點回家,求求你們了。」
男孩跟在他們腿邊,任盛語遲說什麼也不走。
辜惻掏出錢夾,拿出疊紅鈔,全塞進了男孩的竹籃里。
「花不用了。」末尾道。
小男孩拿著錢撒丫子跑開了。
「你!」盛語遲來不及攔。
含著紅薯說話熱氣直冒,「他就是賣慘的!他家花店就在隔壁街,故意穿破破爛爛,坑一個麵皮薄的算一個!」
他搖頭,「辜惻你太善良了。」
「是麼。」辜惻低聲。
隔了許久,他兀自說:
「我只是嫌他吵。」
盛語遲傻眼。
耳機另端,章雨椒沒察覺辜惻有何異狀,慢慢被困意淹沒。
翌日起來,耳機線差點在脖子上勒死一圈兒,手機里通話時長顯示為02:39。
他又睡得很晚。
不過奇怪的是,每次她但凡睡著,從沒被吵醒過。
早晨食堂,孟露雙眼還迷瞪瞪的,手卻在打圍巾。
木針交織在一起。
章雨椒簡直擔心她要戳到自己的眼珠子。
「別打了,吃麵吧。」她勸。
「不行不行,天氣預報說下周要下冬天的第一場雪了,我要在那之前打完。」孟露揉揉眼睛繼續。
她最近暗戀上同班的一個男生,說他這也好那也好,甚至還要親手打圍巾送他。
這個冬天女生們流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