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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她徑直問這裡面最富話語權的經理,
「辜惻在裡面?」
經理鬆開擰鑰匙的手,扭頭朝她看來。
他今晚負責招待辜家少爺,原以為是小費豐厚的一夜,事實的確如此。
可誰知辜小少爺半路返回,迎面聽聞倆中年男人在聊天,後來辜少爺和便和其中一個姓章的起了爭執,姓章的酒精作祟,口氣狂妄,一口一個「白毛」叫著,甚至要去攥辜少爺那隻還未拆紗布的手。
這些都是他親眼目睹,後來辜少爺命他將手機轉交樓下的章小姐,並要她先回家,隨即將那姓章的推進包廂反鎖。
等等,姓章?眼前的姑娘也姓章!
他一時摸不准二者之間關係,愈加不敢隨意回答,以免給辜家平添日後糾紛。
章雨椒被他的閃爍其詞惹火,便猜到辜惻在內,當務之急是將門打開,
「辜惻要在你們駿驊出了事,辜端義能不找你們麻煩嗎!」
她擰了幾下門把手沒反應,對其中一個腱子肉結實的服務員說:
「你來撞開!」
被她點名的人看向經理,等他示意。
經理耳機另頭一直在解釋鑰匙沒錯。他猜到門後可能是用東西抵死了,不敢細想辜家獨孫在駿驊出事,或者惹出事,該是怎樣場腥風血雨,他也不顧這扇門是辜少爺親自反鎖的了,揚下巴,示意他撞。
腱子肉用肩膀莽足勁兒撞了去。
四五下後,門與框之間出現了可供單人側身通行的縫隙。
章雨椒率先入內。
門後是一張真皮沙發,因門被撞開,此時斜歪靠門。
腳底踩著塊玻璃碎片,緩緩抬眸,室內的狼藉納入眼底。
章雨椒被入目的凌亂給驚愕。
琉璃矮几四分五裂,擺件滾在地面辨不清原來模樣,曾被拿來搖晃的手鈴也癟成片紙,就連頂上吊燈,也仿佛被這場鬥爭震撼,閃爍搖晃。
室內忽明忽昧,像缺幀卡殼的電影。
章耀輝穿的仍是那件風衣,腫著張臉躺在地面,呻/吟著,「艹」、「媽的」之類的髒話。
她視線逡巡,頭頂的吊燈亮閃一瞬,終於看到蜷膝抱坐在角落的辜惻。
他右手紗布散成布條,一圈圈掛在手肘,薄嫩的痂皸裂,滲出帶著透明物的血水,原本白皙的面龐,殷血布了半張臉。
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卻無端令人感受到悲慟慘澹。
「辜惻?」她試著喊了句。
他抬首,青黯的瞳眸漸漸有了漣漪。
視線追隨著章雨椒蹲下的身影。
章雨椒溫熱的手撫過他的腮頰,指尖沾上黏稠的血液,心房顫了下。
辜惻做了個動作。
執過她那隻手,偏拗地將袖子擼起,當看到手臂內側一個、兩個已經淺淡的圓疤痕時,整個人驟然崩潰,撲抱著她嗚咽啜泣。
難以抑制的抽氣聲從喉管溢出,一聲接一聲,牽動胸腔深處的情緒。
肩胛水漬濕熱,暈透衣料貼著皮膚。
她以為是傷口疼痛難忍,安撫似的輕拍他後背,
「不疼不疼,我們起來,去醫院好不好?」
後面,隨之進來的經理正命人將癱軟在地的章耀輝搬出去送醫。
經理觀察了眼角落還算無虞的辜惻,暗鬆口氣。
辜少爺貌似正抱著原先那位姑娘在低泣,忍慘了的模樣,以致聲線喑啞。
昏暗的空間,那雙濕漉漉眼睛的視線,一閃而逝的乖戾,被經理捕捉到,他看向那個被抬走的人,不禁戰慄,想這人哪裡惹了他。頓時不敢多瞄。
半小時前。
辜惻拿了手機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