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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吸取了教訓,一定要當場把這個事情定下來,於是氣還沒喘勻,也顧不上羞恥, 就繼續追她的承諾, 聲音里都帶上了懇求的意味, 道,「說話算話。嗯?」
央妤坐地起價,道, 「前提是你要把你家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訴我。」
明潯「哦」了一聲,他想說,萬一都告訴你了,你反悔怎麼辦?但又怕這句話會給到她退路, 於是帶上了些談判技巧,先同意對方的訴求, 再強調自己的訴求, 「好。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你要說話算話,不能反悔。」
央妤沒想那麼多,她從不糾結這種細節,於是不以為然地應了,「好。」
明潯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麼坦誠過。
「結婚」兩個字在他腦海里徘徊迴轉,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活像被灌了吐真藥,覺得什麼過去都可以講,什麼細節都可以說,只要她想知道。
也不僅僅是心靈上的坦誠,身體上也坦誠極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地被她握在手心,又被她清理乾淨,還在她的幫助下換了新的短褲。
這個過程讓他簡直想昏過去算了,但央妤挺有興致,她以前好像還沒這麼仔細注意過,這男人臀實在挺翹的。
她毫無徵兆「啪」地拍了一下,明潯抖了抖,幾乎驚呆地望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突然,內心有些尷尬,但面色很平靜,道,「這是故事講一半的懲罰。」
「我都告訴你。」明潯拉過她剛剛洗淨,帶著微涼香氣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半闔上眼睫,貓兒一樣蹭她,慢慢道,「什麼都告訴你。」
央妤反而心疼起來,她問,「還疼嗎?」
「不疼了。」明潯的聲音越來越小,道,「我好開心。」
他快睡著了,又想起自己的承諾,睜開眼睛,清了清嗓子重拾一份清明,道,「哦,後來……」
「好了。」央妤一隻手被壓在他臉下,只好用另一隻手去撫他的眉眼,主動放過了他,道,「睡吧,明天再講。」
她聲音很輕,手又滑下來捏著他的指尖,道,「我們還會有很多個明天,你慢慢講,可以講得細一點。」
明潯畢竟年輕,平時鍛鍊多,體質是真的過硬。就算在央妤的「悉心」照料下,傷也很快地日漸好了起來。
遺憾的是,給他再多時間,他也講不了多細。
以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以央妤的出現作為時間錨點,這之後的記憶才是鮮明的,他甚至覺得以前的他只是行屍走肉罷了,實在乏善可陳。
但央妤不這樣覺得,她聽得津津有味,會不停地追問,讓他仔細地去回憶。聽了之後還會有很多反饋,有時候淚盈於睫,有時候憤慨怒罵,更多的時候大誇特夸。
她用這樣的方式參與了許潯的人生。
明潯乾巴巴地繼續講,「……然後我就離開了家。」
「我支持你離開家自己住。」央妤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反正你父母也不回來,家裡只有一心向錢、被蒙蔽了的爺爺、不懷好意又手段陰險的姑姑和表哥,群狼環伺的,誰能住得下去啊?再住下去要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她突然想起來,又問道,「你出去住,是我們去a市住的那個房子嗎?你自己一個人住的?」
「對。」明潯道。
央妤沉默片刻,道,「你那時候多大?」
明潯回憶一下,道,「初中畢業,十五歲吧?」
「才十五歲。」央妤道。
「已經十五歲了。」明潯強調。
央妤突然想起來,問,「那另外兩個屋子裡面有什麼?」
「什麼另外兩個屋?」明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個三室,道,「那個啊,空著的。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