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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朝問:「你跟仲家荃碰面了?」
「嗯,」他簡單道:「聊了幾句。」
見他暫時沒有要細說的意?思,林一朝暫時不再問,幫他拿過?剩下?的飲料。
訓練時間還沒完,仍然要繼續。
塗途喝了點飲料解渴,聽了會兒,一點雜音都沒了,感嘆:「終於安靜了。」
坐在一旁的孟羽林疑惑,心道什麼意?思,難道之前不安靜?
她充當觀眾,觀看他們訓練,真正體會到了一番什麼叫做「唇槍舌劍」。
四人各自提出一個觀點,其餘三人輪番對?話找話里的漏洞或者?設圈套,這?意?味著每個人在保衛自己?觀點的同時,還要記住其它三人的觀點,記住其它幾人的提問,以及分析所有被講出來的話里的邏輯性。
經?她觀察,塗途是最慘的,總是第一個陣亡,說著說著就支支吾吾咿咿呀呀,嘴皮頑強地一張一合,但?就是沒發?出聲音。
她為表尊重,竭力忍笑,時時深呼吸,手腕抵著額頭輪番回憶這?輩子最傷心的事。
好不容易忍住,第二波又來了。
不過?當她把自己?代入塗途,還不如他一半,最多挺到第二個問題就掛了,塗途至少能挺幾輪。
綜合情況,凌路思維最為敏捷,他不僅要完成?隊員要完成?的事,還要在每一輪結束後,復盤分析每個人失敗的節點及原因?,這?意?味著他要記住每個人的話,至少重要節點。
需要多麼大多麼驚人的記憶量。
孟羽林簡直想?想?都覺得頭痛,像幻視某種錯綜複雜的神經?網絡。
更像好不容易高考結束,還要面對?圓錐曲線和冪函數。總之不是她力所能及的範圍。
她反思之前居然覺得他嘴笨。
可她又想?,罵人和辯論是兩碼事。
但?願他會用一些文雅的詞彙把jiaan說得一文不值,反思還有沒有必要活著。
好不容易等到訓練結束,塗途,許濤濤,林一朝他們幾個走了,她立刻饒有趣味拉住凌路,問:「你怎麼罵家犬的?」
「家犬?」他反應過?來,「你說仲家荃。」
「喔!他姓仲。」
她又想?到了個新外號:甲醛,重度甲醛。
「姓仲,家人的家,草字頭的全。」他邊給她換藥,邊道:「沒罵,簡單聊了兩句。」
隔天?,整個訓練過?程,隔壁沒再傳來一絲聲響。
林一朝也?問了凌路同樣的問題,「你昨天?跟姓仲的聊什麼了?」
他興趣比孟羽林的還大,旁邊另外兩人也?同樣露出期待的樣子,好奇到底什麼話能讓仲家荃那種老油條良心發?現,改過?自新。
凌路看著賽程表,答案和昨天?如出一轍。
沒聊什麼,仲家荃心裡有怨氣,凌路靜靜聽他抱怨了會兒。
然後問他有沒有吃晚飯,凌路記得他胃不好。
仲家荃歪嘴,「凌路,你別來這?套,你就是靠著這?一套收買人心的?媽的,林一朝那幾個媽的跟狗一樣舔你。」
他嘻道:「我剛才說你都聽見了,聽見了那就沒辦法了唄。」
「你還真別說,我就發?發?牢騷,做的可比你輕多了,論狠,我比不上你二分之一。」
「你知道我想?當隊長,換隊長表決前,你沒少花功夫籠絡人心吧?」
仲家荃極盡尖酸的絮絮叨叨不停。
凌路任由他說,並不打斷。
他站在那裡,既不反駁也?不發?怒。
如同事實就在那裡。
不是暴跳如雷響亮的聲音和扭曲的情緒能夠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