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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那次見面,彼時兩個人互相還不認識。
她結束相親宴,從曾家人一起從包廂里走出來?,路過?斜對面的?包廂。
門虛掩著,裡頭?酬酢交談。
她身邊有人議論這是哪座城誰家的?人,她沒聽清,好奇地看過?去,就對上一道視線。
他當時其實坐在里側,又被人簇擁著,要不是忽然偏了偏頭?,不會被她看見。
視線交錯,他抬頜,微微闔眸。
李羨身旁有人慾言又止,說這位是孟恪。
他就是孟恪。
「關於這個問題,你似乎有自己的?答案。」孟恪輕飄飄將問題丟回?給她。
李羨點頭?,看著他,「我覺得像張俊和葛琦這樣,各自另尋新歡的?做法,就不叫夫妻了。正常夫妻應該保持世俗意義下彼此約束的?婚姻。」
孟恪頷首,「繼續。」
她攤手,「其實也沒什?麼了只是明確一下出軌是違約行為。」
他饒有興趣,「這個約是指?」
「關於婚姻的?約定。」李羨小腿抵著沙發邊沿,裙撐形狀突出來?,她低頭?整理自己的?裙子,玩笑似的?說道,「如果是我跟張俊結婚的?話,我早就會跟他離婚了。」
「跟張俊離婚麼,他恐怕很難同意。」孟恪說,「兩個人之間牽扯太?多,如果不是這次出事,大概不會分開。」
「我可是記者。」她揚起小臉,罕見的?幾分張揚。
孟恪低笑一聲,「記者打算怎麼做?」
「記者打算跟他談判,就算不能?離婚,也要把消息曝光出去。」
李羨走去窗邊,將窗戶推開了,樓下演播室的?音樂背景音傳過?來?,大概在播放vcr,背景樂舒緩悠長?,像指尖彈起經年?不用?的?紗網,只有些微塵土飛揚。
她舉起自己銀灰色的?主持人話筒。
孟恪抬眼?,含笑,眼?底一貫的?淡漠。
「就比如現在。這個房間距離舞台不算遠,我打開話筒,音響會公放出去。」她依舊是玩笑的?口吻。
「在場很多媒體人和投資商,如果我說我和張俊是夫妻,但?是感?情不和,最近在準備離婚高層的?婚姻狀況對公司影響很大,這事是你教給我的?。這件事應該會很難處理。」
在台上溫柔有力量的?聲音,台下依舊動聽。
上一個節目結束,下一場立馬拉開帷幕。不知道是誰唱了一首傷情歌,聲音低喃繾綣,漸漸變成?撕心裂肺的?叱責。
窗外細雨斜掃進來?,落在李羨肩頭?,像狗尾巴草搔過?去似的?發癢。
她用?指尖撥開話筒開關,拍一下收音區,放到唇邊,「咳。」
02秒的?延遲後,電音吉他撥弦的?震動聲里多了兩聲咳,在聒噪的?樂聲中?不大明顯,又分外明顯。
孟恪眉頭?微挑一下,唇邊漸漸生笑,眸色晦暗不明。
李羨將開關關掉,背起手,仰頭?看他,「這麼做應該可以達到目的?吧。」
對於需要用?婚姻維繫已有利益的?人來?說,不體面的?婚姻破裂是很不划算的?。
她身上是件橙紅色一字肩大擺裙,只有不知因?激動還是緊張而氣喘的?胸口,水滴輪廓起伏不定。
明明是濃重的?、在近距離略顯廉價的?舞台妝,在明暗之間、橙紅烏黑的?顏色對比之間,顯示出一種?勃勃的?生命力。
孟恪虛應一笑,「他知道趨利避害,如果對方決定用?魚死網破的?態度分手,他應該不會過?多挽留。」
李羨話鋒陡轉,「那如果是你呢?」
「我?」孟恪仍笑著,一瞬不瞬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