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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用過晚飯出來轉悠消食時,碰見了雙眼通紅的蕭枋。蕭枋一面抹淚一面疾走,蕭槿覺得很是莫名其妙,想問她出了何事,但她顯然不肯多言。
一月後,她與季氏閒談時,季氏無意間走口,她才得知了個中原委。原來重陽那日蕭枋去崇國寺上香時遇見了衛啟泓,險遭調戲。衛啟泓提出讓她做他第二房小妾,蕭枋憤然拒絕,衛啟泓譏她不知好歹,兩廂因此起了衝突。蕭枋回來後病了一場,陳氏擔心衛啟泓再來相逼,思想之下便跑來告訴了季氏,讓季氏幫忙出主意。
蕭槿嘴角微扯,衛啟泓這個人還是跟上一世一樣風流。他跟他胞弟真是兩個極端。
光陰捻指,不覺已至臘月。蕭槿在年前想的最多的問題不是這個年怎麼過,而是過了年,她就要面對定親的問題了。
衛啟濯無疑是個很好的成婚對象,但因著上一世的經歷,蕭槿對婚姻總是慎之又慎的,何況是再度嫁入衛家。
正旦這日,衛承勉入宮與文武群臣一道向皇帝行慶賀禮。回府後,他見小兒子打選衣冠要往鎮遠侯府去拜年,上前一把拽住他,道:&ldo;你先莫急著跑,我與你說一樁事。&rdo;
&ldo;父親先看看我這身衣裳好看不好看。&rdo;
衛承勉瞪他一眼,跟著笑道:&ldo;你愛聽不聽。我今日入宮,聽說了一個消息‐‐陛下要為楚王選妃了,昨日已囑咐司禮監那頭擬旨了,預備等上元十日假後便頒旨。&rdo;
衛啟濯立時聽出了父親話里的意思,當下問:&ldo;旨意是什麼?&rdo;
&ldo;大意便是,此番遴選,於在京大小官員、民庶之家用心選求,務擇其父母行止端莊、家法整齊女子,年十三至十六、容貌端潔……&rdo;
衛啟濯驚詫道:&ldo;年十三至十六?這回年紀定得這么小?&rdo;皇室往昔擇選媳婦定的年紀都是十四至十七歲,這幾乎是個不成文的規矩。
&ldo;是啊,我也覺著奇怪,不過我聽劉公公說,這是楚王自己的意思,他跟太后說他就喜歡青嫩一些的姑娘,大不了就先成婚相處著。&rdo;
衛啟濯嘴角微扯。
衛承勉言罷,笑著拍拍兒子的肩:&ldo;如何?是不是個好時機?蕭家姑娘入京也半年了,你攏住人家的心了沒?你那頭要是預備好了,我這就去登門議親去。&rdo;
衛啟濯知曉父親的意思,一時神色倒有些複雜:&ldo;先讓兒子去問一問,免得唐突。&rdo;
蕭槿知道衛啟濯今日會過來拜年,因而五更起來吃了餃子後,跟長輩們拜年訖,便一面與蕭岑閒聊天一面坐著等他。
將及卯牌時候,她見他還沒來,正想著要不要去睡個回籠覺,就聽丫頭傳話說四公子前來拜賀新年。
蕭槿見到衛啟濯時,看他頭戴簇新幅巾,身穿全新的金地雲絨直身,腰裡扣著一件金鑲玉鹿獻芝貓睛寶石絛環,腳踏一雙皂色皮靴,正宗士大夫炫富打扮。
蕭槿禁不住想,這套衣裳要永流傳也不虧。
季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讓蕭槿帶著衛啟濯去園子裡轉轉。
蕭槿領著衛啟濯在花園裡晃悠了一圈,轉頭看到他那身打扮,忍不住笑著打趣他:&ldo;表哥這一身打算穿多少年?&rdo;
&ldo;穿到我們兒子長到我現在這個年紀,然後就傳給他,你說好不好?&rdo;
蕭槿一怔。
衛啟濯止步,回身望向她:&ldo;陛下即刻就要為楚王選妃了,這回遴選的是十三至十六歲的少女,啾啾看,我們是不是先定下來?&rdo;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