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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皇帝定的會試考試官是禮部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向文振和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沈清。

蕭槿去衛啟濯那裡串門時，聽他說起這個，便忍不住笑了笑。

這兩人一個是袁黨一個是劉黨，皇帝應當是故意的。

國朝流演至今，已經出現了黨派之爭。袁泰和劉用章雖未公開對峙的，但已然逐漸形成了各自的陣營，這個陣營主要由各自的門生故舊構成，而科舉取士是個拉攏、培植己方勢力的絕佳時機。

衛啟濯見蕭槿笑得歡，挑眉道：&ldo;眼看著就要下場了，我這幾日都焦慮得了不得，你非但不慰藉我，還笑，這樣是不是不大好？&rdo;

蕭槿嘴角微扯，心道你倒是先做出個焦慮的樣子再來裝相啊。

&ldo;那你要我如何慰藉你？&rdo;

衛啟濯一笑：&ldo;譬如……&rdo;

蕭槿搶先道：&ldo;我教你轉書轉筆吧，挺有意思的。&rdo;說著話隨手拿起他桌上一本書，找准重心，中指起旋，呼啦啦飛速轉起來。

蕭槿從前就轉的一手好書，有段時日沒練，倒也未手生。衛啟濯見她指尖上的書本幾乎旋成了一團光影，瞠目半晌，道：&ldo;你的手指那麼靈巧？&rdo;

蕭槿剛要笑著稱是，嘴角的笑忽然僵住。

為什麼感覺他的重點好像不太對……

蕭槿驀地停下：&ldo;你說你要不要學？我還會轉筆……&rdo;正要提起毛筆試試手，忽然發現他這毛筆是蘸了墨的，又收了手。

她無意間低頭一瞥，瞧見她適才轉的是一冊《周禮》，正要隨手翻開看看，卻被衛啟濯一把搶了去。

蕭槿笑道：&ldo;這有什麼不能看的？&rdo;

&ldo;這個不好看，回頭給你尋幾本有意思的詞話，&rdo;衛啟濯打岔道，&ldo;等我考完殿試，咱們遊春去好不好？&rdo;

蕭槿被他引開了思緒，頓了頓，道：&ldo;我娘說，下月暖和了，道路好走，要帶我去真定府看我姑母。&rdo;

衛啟濯身子一傾：&ldo;那頭有你什麼未婚的表哥麼？&rdo;

&ldo;莫緊張，就算有，也沒用，我都和你定親了，還能跑了不成？&rdo;

衛啟濯忽然起身上前，俯身狠狠親她一口：&ldo;我不能跟你同往，幫我跟你姑母問安。另外，記得早些回來。&rdo;

會試與鄉試大體相同，都是三日一場，一共三場，先一日入場。第一場是在初九，初八便要出發往京師東南的貢院去。

衛承勉早在上月就為兒子預備好了一應行裝，初八這日將兒子送到貢院門口時，見大門未開，便站著與兒子敘話。

他第三遍交代兒子要沉著細心時，忽見兒子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看，衛承勉打他一下：&ldo;准媳婦又沒在這兒，你看什麼看！&rdo;

衛啟濯微抬下巴：&ldo;父親看，那人眼熟不眼熟？&rdo;

衛承勉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便見一個穿著寶藍色馬尾羅夾棉直身的男子正跟人說笑。

衛承勉一下子就認出了那人是曾經在聊城貢院外面想要仗勢欺他兒子的石利。

衛承勉當下不悅：&ldo;我當時若是知道衛莊便是你，一定不會輕饒了他。&rdo;

父子兩個說話間，石利目光掃過來，看到衛承勉便是一驚，忙忙上前打恭。

方才與他說笑的那個公子也上前來，問明了衛承勉父子的身份，含笑敘禮。

衛啟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