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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景一反應過來屋內安靜了許久時,一轉頭結結實實的跟江安卿對視上了,慌張的低下腦袋來。
「喜歡這茶?」江安卿問,景一不騙她的點頭,倒是讓江安卿心裡舒服不少,推了下只動了一口的杯子,「賞你了。」
景一跪著膝行到軟榻的矮案前,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看了看,找准了位置唇貼了上去。
小動作如何能看不穿,江安卿壞心的手指壓在杯沿上,阻礙著景一喝到杯子下面的茶水,小太監的眉毛因疑惑而微微揚起。
「好喝嗎?」
景一點點頭,雙頰浮上薄暈,「回鳳主,茶葉自然是好的,只是新出的品種還未摸索透,小的覺得還能沖泡的更好喝。」
江安卿鬆了手指,又恢復了懶洋洋的狀態,「那一罐就賞你了,你可得給孤好好摸索。」
小太監的眼中仿佛有星星墜落,謝恩後拿著那茶罐就不鬆手了,跟怕有人搶走似的。
事實證明景一併沒有讓人失望,不到三天的時間江安卿常喝的茶換成了鳳凰水仙,不一樣之處是泡茶的容器換成了紫砂茶壺,景一衝泡竟是能讓江安卿品出一絲花香來。
酷暑過的漫長乏味,江安卿基本不願意出屋子半步,奶白色的冰塊堆滿了冰鑒,屋裡涼爽宜人。
如今侍奉在太上凰身邊的景一也享受到了夏日用冰的舒適,不再是滿身黏糊糊的汗液,鼻尖霸道的擠著各種腥臭味,而是清新宜人的鳳髓香,寒氣混合下帶著股清冽格外好聞。
一場雨徹底隔絕了和夏天的聯繫,秋風蕭瑟之下避暑山莊響起振奮人心的轟隆大鼓和綿長有力的號角聲,浩浩蕩蕩整裝待發的向著圍獵的營帳而去。
江安卿在所屬帳內閒看兵書,外頭吵吵鬧鬧的歡聲笑語似乎並不能打動她。景一心裡頭失落的厲害,看來太上凰是不打算參與這次的秋獵了。
帘子被拉開,換好狩衣的冬香秋菊走路都輕快了許多,進來時還拌嘴爭這次誰獵的獵物多,見不遠處一架上未動的狩衣皆愣了下,秋菊連忙問,「主子您不參加嗎?」
「你們去玩吧,孤不感興趣。」江安卿合上書本,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您怎麼會不感興趣呢!您騎射那麼好!」秋菊說完後衣領被拽了下,不解的扭頭瞪冬香的,「你剛才還跟我說期待主子的騎射。」
冬香清了清嗓子,「主子不願意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雖期待卻也是尊重主子的意思。」
「好話全讓你說了。」秋菊齜牙要咬她的。
江安卿不願意的事情誰都沒法子去勸說她,狩獵出發的時間快要到了,冬香秋菊不再猶豫,臨走前還揚言要給江安卿獵頭狼回來。
「你若是想去看便去,不用陪著孤。」江安卿側眸目光落在景一的臉上,他的失落從不掩飾的。十八歲的年紀愛湊熱鬧正常,江安卿從不是個苛刻的主子。
景一搖搖頭,「小的不感興趣,小的喜歡陪在您身邊。」
喜歡兩字未經大腦脫離而出,景一忽的茅塞頓開,臉色紅潤了幾分。他明白了為何會對太上凰有如此牽絆的情感,原來是喜歡,他喜歡太上凰!
景一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會對主子產生愛慕之情,隨之而來的自卑恐懼一點點將所剩無幾的歡愉拽回冰冷的現實,紅潤的唇瓣褪的蒼白了無血色。
江月谷也一同去狩獵了,護衛大多跟著陛下身後看護,以免狩獵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稍微會點騎射的也跟著去搏一搏彩頭,營地一下空曠安靜了不少。
書看的有些疲憊,江安卿自然的從軟枕上躺到了景一的腿上,帶著些許鼻音,「孤小憩一會。」
景一給她揉捏已經成了本能,垂眸中是化為一汪春水的柔情,沾著茶葉香的跟他人一樣,清新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