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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傾盡心血培養出的公子,確確實實帶來了沈家不少利益,最起碼讓沈母安穩的告老還鄉。
思及此處,江安卿鬆動了些,「你只要跟孤認錯,孤准許你離開京城,返回祖籍,表敬孝道。」
是送他離開,不是留他下來,沈夜闌知道自己在江安卿心中的那丁點地位也被旁人占去了。
意料之中,除了酸楚外,更多的是瞭然。
江安卿從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留,之前如此,之後更是如此。
「陛下您忘記了嗎?我不過是家族送入宮中的一枚棋子,沈家的棋下完了,棋子也就不重要了,回去後反倒是招人嫌棄。」
沈夜闌不顧家族勸阻,毅然決然的離開江安卿來到寺廟中清修,放棄了皇宮中的榮華富貴,同樣也得罪了江安卿。
沈家的後人本就資質平庸,入朝後沒了一層保障,只能在不起眼的職位上潦草度過一生。
這些人並不會去反思自己能力的不行,倒是將無法升遷的責任怪給了沈夜闌。
「那便好生在普華寺呆著,不會有人虧待你的。」江安卿不願多費口舌,能聽沈夜闌說那麼多話已經是仁至義盡,毫不留戀的甩袖離去。
就站在她們不遠處的景一一瞬不瞬的盯著,有風吹草動便能驚住他,兩人湊近是景一更是難以控制的想要向前將人隔開。
除卻他,誰都不能碰到鳳主。
深呼吸幾下,江安卿離開後景一才找回了知覺,口腔瀰漫著淡淡血腥味。
他沒跟追上江安卿,而是站在原地怒視著沈夜闌,對方的眼神越是平靜,景一越是憤怒。
他討厭沈夜闌,因為沈夜闌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不知死活的可憐螻蟻。
賭氣般的對視,景一不願意挪動半分,像是誰先動了,誰就輸了。
沈夜闌走向了他,身上雍容貴氣景一在江安卿身上見到過。
「她沒有心,玩膩後你只能被隨手拋棄,別陷的太深。」沈夜闌語調柔柔的,似是在嘆息。
不知道是在說景一,還是在說自己。
明明輕柔的語調最能撫慰人心,可景一聽著徒生不平的煩躁,冷冷的看著沈夜闌,「鳳主從未拋棄過任何人,是你先離開鳳主,卻又說鳳主無情。」
景一不敢想江安卿當初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人離她而去時是如何感想,垂在身側的手攥拳,「離開了,不相信她,口口聲聲說著愛,可你要是真的愛,又怎麼捨得不陪在她身邊。」
「不過是權衡利弊,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
禁苑內的那些男人或許愛江安卿,但他們愛的同時希望得到江安卿的回應,希望女人能捨棄一部分來成全他們的幻想。
是他們不明白,江安卿從不是沉溺於兒女情長的人,她的目光放在千秋萬代,放在更遙遠的地方。
無法與她並肩同行,自怨自艾的離開後,卻轉過頭要指責江安卿沒心,不懂得愛人。
「鳳主不是尋常百姓,她肩膀上擔負的是一個國家,是千千萬萬條生命。」景一氣的脹紅了臉,不願意理會愣住的沈夜闌,抬步追隨著鳳主離去的方向。
景一是幸運的,他不像那些世家子弟從小被圈養,出生後只為了入宮侍奉女帝,為家族獲得榮譽,為自己搏個未來。
景一自由、無所拘束的無法自拔愛上鳳主,愛的是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愛的是掌握生殺大權卻漫不經心的江安卿。
從愛上的那一刻開始,景一便做好了準備,心甘情願的追隨江安卿一輩子,哪怕對方從不回頭看他,哪怕只能站在暗處成為手中的一把趁手刀刃。
景一突然很想去見江安卿,想問問她身邊的人離去時是否鬱悶,是否也曾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