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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潭的雙手無意識地順著那人的脊椎向下摸索著,探到腰間,將他緊緊壓在自己懷裡,似乎眼前已經密不可分的緊貼都還遠遠不夠。他滿心滿腦,只剩下一個念頭——吻他,占領他,擁有他。想把他揉碎了生吞入腹,又想就這樣停留在此刻如醉酒般不真實的觸感里,直到世界盡頭。
幽靜昏暗的辦公室里,粗重的喘息和唇齒間細微的津/液聲清晰可聞。周圍的世界化作一片虛空,時間的概念不復存在,周身所有的感官全部消失,只剩下口腔里彼此交纏的氣息和唇舌交疊的觸感,挑動著最原始的欲望,熾熱纏綿、直抵靈魂。
浩瀚宇宙,星河萬里,警察的職責,未破解的案件和犯罪,十幾年的追索,日夜相處的心動和渴望,無法言說的忐忑和憂慮……所有過往和未來在此刻盡數消失,只剩下眼前的唇舌交纏,吮吸攪動,那些不知如何表達的愛慕、渴求和慾念在舌尖翻滾,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探索和掠奪似乎永無止境,直到快要榨乾肺里最後一絲空氣,也不肯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鍾潭只覺得再親下去自己就要爆了,他不敢再挑戰自己那已經無限接近於零的自控力,終於依依不捨地放開他的唇。額頭相抵,喘息著,靜靜地看著懷裡的人。
新鮮空氣湧入,林暮山急促地呼吸著。他被鍾潭吻得此刻只覺大腦缺氧,頭暈目眩,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他的眼睛裡蒙上一層迷離的水霧,長長的睫毛上似掛著細小的水珠,蒼白的臉頰上因缺氧泛起淡淡紅暈,平日裡冷削的唇被吻得滾燙又通紅。細密的汗水浸透了烏黑的捲髮,濕濕的黏在額角。
等到兩人的呼吸終於平緩了一些,維持著相擁的姿勢,鍾潭用手指輕輕捻過他凌亂的發梢,沙啞著開口:「那晚在我家,聽到你的故事之後,你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麼嗎?」
不等他的回答,鍾潭自顧說道:「我在想,這個小孩,真是好讓人心疼……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他,在他最黑暗最難過的時候一直陪著他,照顧他,多好。我甚至,有點羨慕我哥。」
鍾潭用拇指輕撫著他好看的下頜線條,深深地看著他:「雖然錯過了很多年,但我想,如果能從現在開始,也不算太晚。對吧?」
「這件事情,我知道你想查下去。我要和你一起。我不會放你一個人。我哥照顧了你這麼久,他一定也放心不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接替他?」
鍾潭低啞又溫柔的嗓音,仿佛掠過山川河流、穿過日月星辰,穿越了十八年的煢煢時光,擊破林暮山的耳膜,直直撞進他的心裡。
林暮山看著眼前的人,那雙漆黑的眼眸深如幽潭,閃動著他從未見過的光。
他感覺喉嚨發緊,胸口積壓著的熱量尚未消退,又從心底湧起另一股更深更厚重的暖流。
他深深吸了口氣:「好。」
鍾潭眼睛一亮,正要說什麼,卻只聽那人沉沉地接著道:「但是……」
鍾潭剛雀躍不到一秒的心又提了起來,他緊張地看著他:「怎麼?」
林暮山猶豫幾秒,垂下眼帘,咬了咬唇:「下次……別在辦公室。」
鍾潭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好,林隊長有原則,我謹遵指示。」
林暮山想瞪他,可是那琥珀色的眸子濕漉漉的,尚未完全散去的水霧,讓這個瞪視變得柔軟而迷濛。鍾潭被這樣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一把將人拉進懷裡,又狠狠吻了上去。
「你……」林暮山試圖推開,卻被更緊地固定住。
鍾潭的唇緊貼著他的,不捨得分開半秒,含混的字詞直接吐進對方嘴裡:「你說的是下次……可這次還沒結束……」
林暮山還想掙扎,卻陷進一個更深更熾熱的吻里。他閉上眼,仿佛看到有人在黑暗的天空中,逐次點亮了一條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