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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寄慢慢地偏過頭:「因為他不想我陪。」
游判不置可否,又問:「那你自己沒想過主動點嗎?」
遲寄眨了下眼睛,才道:「那個點是我睡覺的時間。」
游判忍不住發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那警員說:「兄弟,快點做完筆錄吧,咱們該收工了。」
「哎!馬上!」
警方的現場工作完成,游判領頭邁出別墅,呼嘯而來的喧鬧聲差點撲他個跟頭,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李船。
「怎麼回事?這群記者還沒走?」
「趕不走啊老大!」李船焦頭爛額,「這群記者跟瘋了一樣,軟硬不吃,我們這伙兄弟拼盡全力才把他們攔在警戒線外,這可比抓罪犯累多了,媽的!」
游判看著那群伸脖墊腳,恨不得用攝像機和話筒戳穿牆壁的記者們。當年他們絞盡腦汁沒能挖掘到婚禮的點滴,現在好不容易出現更加重磅的新聞,他們可不得刨個頭條出來。
慎澤死亡案已經在各大媒體推送,縱然長夜漆黑,也擋不住群眾八卦的火熱,網友們各顯神通,發散出一個又一個離奇故事,而故事的主角,無一例外都是那位神秘的男性伴侶。
當年遲寄借著慎澤的庇佑得以保住自己安寧的生活,現在他孤身一人,再不可能從鏡頭的包圍下全身而退。
游判鬼使神差地望向別墅門口,隨著警方陸續走出,敞開的大門被記者越來越沸騰的情緒抬了起來,萬眾矚目的人將踏入聚光燈中,再被眾人狠狠摔下。
記者們雙眼迸光,高漲的興奮燒著他們的口鼻,等遲寄真容一現,長達兩年的秘密曝光,他的臉將滾動在各大新聞版面,記者功成身退,載譽而歸,而之後無論遲寄被網友們如何猜忌,被輿論如何凌遲,日後如何生活,他們都不再關心。
門內,隱約站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來了!
長槍短炮迅速瞄準,即將射出沒有硝煙的子彈。
此刻猛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大門。在遲寄出門的瞬間,游判脫下夾克外套蓋在他的頭上,記者們很快就不滿地抱怨起來,他回頭冷眼一瞥。
陡然噤聲,細腕被攥住,遲寄在一片黑暗中被人拉著行走,對方卻並沒有考慮他視線的不方便,飛快邁著步子,導致他一路上磕磕絆絆,好幾次險些摔倒。
緊接著,他被粗暴地塞進一輛車內。剛想掀下外套,肩膀突然被人摁住。
那份粗糲的嗓音里積壓著不明顯的憤怒,就在他的耳邊說到:「我保證下一次,套住你手腕的是一雙手銬。」
外套被暴力扯走,他混亂的視野只來得及追上一道背影。
「那些記者終於走了。」
副駕駛上,李船朝後一瞥。
「警方全部離開,這棟別墅也空了,那些記者沒什麼可蹲的。」游判扶著方向盤說。
李船:「老大,剛剛你在別墅有什麼新發現嗎?」
「沒什麼特別的。」游判把手機扔給他,「不過你可以看看筆錄。」
李船翻看著文字對話,驚嘆:「客廳的東西都是慎澤自己砸的?啥情況啊?他有狂躁症?」
游判專注開車沒有回應。
李船繼續瀏覽內容:「遲寄確定家裡沒有來人,其實我們開始的時候也檢查過了,屋內沒有外人闖入的跡象。既不是熟人也不是擅闖私宅,那慎澤真是自殺的?可他一個坐擁財富地位的青年才俊,幹什麼想不明白自殺?」
游判拐車入彎,終於開口:「沒錯,慎澤根本沒有自殺動機。」
李船連忙道:「可那又不符合遲寄的說法啊。」
「他?」游判眉眼忽沉,臉色陰鷙,「他不過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
「他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