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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了,我和同學們去服裝廠考察。」明月鋒說,「去山東。」
「你不考研嗎?」印寒問。
「我那27的績點還考研。」明月鋒自嘲一句,「不考了,我不適合做學問,趕緊進社會賺錢。」他晃晃印寒的肩膀,「你肯定要考研,對吧?」
「嗯。」印寒點頭,「我選的方向是經濟法,可以做你的法律顧問嗎?」
明月鋒腳步停頓一霎,重新掛起笑容:「可以啊。」印寒找的理由天衣無縫,再拒絕會引起對方警覺,明月鋒只打算斷了印寒越界的念想,並不想徹底失去這段友誼,況且,北大學霸的價值不可估量。
無論從哪個角度評估,與印寒一刀兩斷都是極大的損失。
「工作室設立前期,合同不多,麻煩你審一下。」明月鋒說,「等起量了,你學業又忙,我招個法務幫忙。」
「好的。」印寒說。
第52章 蜜瓜酸奶昔
傍晚八九點,郊區開往城區的地鐵上乘客不多,明月鋒踏進車廂入眼是一排空座,他落座盡頭的位置,印寒坐在他身邊。明月鋒打個哈欠,身體後仰靠在座位和車廂牆壁的拐角,摸出手機,隨手翻了翻消息,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
印寒問:「最近忙嗎?」
「忙,一堆事兒,還得兼顧複習。」明月鋒說,「你呢,忙嗎?」
「不算太忙。」印寒說,他單刀直入,詢問最關心的事,「你談對象了嗎?」
「哪兒有空談。」明月鋒說,「汪晨莉那一刀,捅得我現在看到女生就打怵。」
印寒抿唇,掩蓋不由自主的笑意,說:「我又養了一隻貓。」
「哪兒來的?」明月鋒問。
「領養的。」他掏出手機,向明月鋒展示貓咪的照片。
「長得挺好看,叫什麼名字?」明月鋒問。
「沒取名,你覺得叫什麼好?」印寒說。
「這貓看起來也挺大了,起個新名字怕是不會搭理你。」明月鋒說。
「它平時也不搭理我。」印寒收起手機。
兩人陷入沉默,許久不見,竟有些生疏,沒什麼話題可聊。通常明月鋒不會冷場,他永遠能提起無數個新鮮話題,講有趣的故事,熱熱鬧鬧地聊天,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疲累。待在印寒身邊,與其他人迥然不同,印寒自帶安靜氣場,像一個玻璃罩子,明月鋒坐在他身邊,驟然卸下完美的保護殼,流露出真實的狀態。
其實明月鋒不太愛說話,他只是看起來活潑開朗。特別是成年後,懂得越多,講話越謹慎,明月鋒情商高,每句話在腦子裡轉三圈再說出去,格外費心費神。
「累了就睡會兒。」印寒說。
「嗯。」明月鋒閉上眼睛,靠在印寒肩頭,眉頭舒展,肌肉鬆弛,陷入假寐。
地鐵轟轟隆隆駛向城區,印寒沉默地坐著,回顧之前幾乎斷絕聯繫的一年多時光,他本滿心埋怨,猜疑對方把自己歸為普通朋友行列,像之前那些舊朋友一樣,被明月鋒丟入時間的長河漸行漸遠。可剛一見面,印寒心中積累的重重怨懟煙消雲散,他只想要地鐵開得再慢一點,要明月鋒多休息一會兒。
「還有幾站?」明月鋒迷濛的聲音響起。
「兩站。」印寒說。
「哦。」明月鋒應道,粗硬的發茬蹭了蹭印寒的脖頸,「我覺得你的貓,像個打領結的紳士。」
「它是母貓。」印寒說。
「那就是打領結的t。」明月鋒在中傳見多了男同女同,專業名詞手到擒來,「上學期我們社團聚會去gaybar,我差點被他們賣掉。」
印寒將攥緊的拳頭揣進口袋,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麼去gaybar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