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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分手暫時談崩了，但其實周茉和方羨心底都明白，分手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們根本不是對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然也不可能為對方捨棄掉更重要的東西。周茉作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堅信分手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比較花費時間的坎，心痛難免，但一定能跨越。雖然她還沒有意識到，現下的情緒和她最開始預估的瀟灑利落的分手相去甚遠。

周茉花費了一些時間才說服裴知夏接受她的公寓，約定好後續她找到工作就搬走或者支付租金。那套單身公寓距離周茉現在的住址只有十來分鐘的車程，戶型面積比較小，家具齊全拎包入住，裴知夏這兩天有空就可以著手收拾搬家。

聊完住所，不可避免地談到裴知夏求職的問題。她最近除了在積極錄製視頻素材，剪輯視頻繼續嘗試做自媒體外，也在積極投遞簡歷面試。周茉先是查看了裴知夏節日前在各大招聘網站投遞、和 hr 在線溝通記錄和節後約好的面試，才針對性地給出建議。

「五險一金都不買，或者是要轉正才買的公司，還有單休的公司你可以直接忽略。雖然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不好找工作，但連最基礎的保障都沒辦法提供給勞動者的公司，企業內部制度和領導管理理念多半是混亂的，你入職後很難穩定地在公司呆下去。」

周茉仔細考慮了一下，結合裴知夏的實際情況還是沒把話說死：「當然，這類公司你還是可以去面試練手，為後續面試心儀崗位積累面試經驗。」

「有的 hr 一上來就約面試，甚至都不願意回答我你讓我了解的那些公司和崗位基本情況，這種情況下的邀約我要赴約嗎？」裴知夏和好多位 hr 聊過，對這些總是異常神秘的 hr 感到困惑。

「就我個人的從業經驗之談哈，不建議去。因為 hr 是有義務讓你了解崗位基礎信息的，如果他避而不答，十之八九是公司這方面拿不出手。同時 hr 是公司和求職者之間的橋樑，如果在線上或者電話溝通都能讓你不舒服，那麼現場面試經歷多半也不會那麼愉快。」

裴知夏沮喪地托著腦袋：「天吶好難啊，找工作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

周茉無奈地笑笑，心道這才哪到哪呢？等裴知夏真正入職的時候，需要在實踐中學習如何背鍋、推諉、虛與委蛇的地方多了去了。等工作的時間再久一點，她就會發現領導同事其實大部分都是草台班子和拆台班子，只有一小撮人才是社會精英。

周茉沒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里流露出零星的落寞。裴知夏咬著唇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開口：「你和方羨」

「暫時還沒談妥，但是很快就會徹底分手。」周茉的聲音聽不出異樣，冷靜得像是出門一趟就已經徹底藏好了心中所有的情緒。

裴知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算來周茉這段戀情比她的婚姻維繫得更久，但她也知道，愛恨的濃度和戀愛時間的長短無關。周茉並不怎麼提她和方羨的事情，裴知夏知道的並不多。周茉的情緒大部分時候都是淡淡的，像是不在意方羨這個人，又像是太在意所以要藏在心底。

她看不懂周茉對方羨的情感，卻能看出周茉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和眼底掩不住的難過。

事情不知全貌不予置評，因此裴知夏最終什麼也沒說，她只上前給予了她的好友一個漫長的擁抱，用帶有熱意的肢體語言表達她的關懷和陪伴。

周一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如期而至，它才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夢裡睡不安穩，傷春悲秋。它像地主催促奴隸一樣，用喧譁的鬧鈴代替鞭子，喊醒需要忙碌的人。

周茉踩著虛浮的步伐，瞥見辦公室四處掛滿的 618 橫幅和氛圍裝扮之後，只覺得腦袋裡好像塞入了一個正在無限加壓的氣球。

本來周一就忙，周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