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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星苒點了點頭。
她喜歡靳嶼,有時候又嫉妒他。
大學那會兒,因為賀澤剛看她很嚴,賀星苒不敢讓家裡知道自己戀愛的事情,也就不讓靳嶼跟家裡說。
因此,上次來錢家祖宅那次,兩人都是小心翼翼,有些偷偷摸摸的成分。
進門就開始接吻,賀星苒仍舊能記得靳嶼有些粗重的呼吸,以及身上淡淡的香柏木氣息在逐漸上升的體溫下,不斷擴散,填滿她的呼吸。
她剛洗好的頭髮里還帶著水的潮氣,交織在一起,比臨宜的梅雨天還要纏纏綿綿。
他們抱著,互相感受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那些激烈的思念逐漸退潮,心靈的依靠絲絲縷縷的浮現。
賀星苒害怕被人發現,按照賀澤剛每天晚上都要給她打電話查崗生怕她在大學「學壞」戀愛的管理強度來推斷,她也以為靳嶼家裡人不想讓他戀愛。
靳嶼安慰她:「我喜歡你,他們也會喜歡你。」
稀疏平常的語氣,說話的內容對賀星苒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那是在優渥有愛的家庭里被寵愛長大的孩子才能有自信說出的話,他鬆弛,自信,做事從不瞻前顧後,因為知道家人永遠站在他身邊。
在他十八歲之前,家裡人每年都會為他寫一本書,記錄他的一年生活的大事和一些小美好。
他就是家裡的宇宙中心。
賀星苒永遠沒有他的鬆弛自在和勇氣。
有時候甚至會陰暗的嫉妒他,但更多的是,在曾經那段戀愛里,她總會有一種直覺:不配。
他們兩個不般配。
她配不上他。
-
賀星苒在廚房裡吃了那碗燕窩。
錢衛平剛好結束今天的工作,提前回家。
靳嶼正在給邁凱倫20輪胎增壓,喬景琛的假期即將結束,約他在臨走之前在封閉場館飆車。
他穿了一件灰色背心坐在小馬紮上,左右按著輪胎,右手拿扳手,眉頭習慣性地皺著。
頭小,臉精緻,肩膀開闊,肌肉線條走勢流暢好看,專心鼓搗著這些東西的時候,又痞又帥。
只是——
「靳嶼!」錢衛平回家之後,收到張姐的消息,屋子也沒進,直奔車庫,高跟鞋被她踩得噠噠響,來勢沖沖的。
?
這又是哪兒給老媽惹毛了。
靳嶼皺眉:「怎麼了?」
錢衛平把那個方方正正的、被張姐從垃圾桶里撿出來的盒子扔在他面前,語氣不自覺揚高:「還怎麼了?你要死啊!」
靳嶼瞄了那玩意一眼,五雷轟頂,表情不虞:「您是不是操心有點兒多了?」
怎麼他的性生活她也要管一管了。
錢衛平眼前一黑:「我是願意操心嗎?我是擔心苒苒。」
孩子的事兒當媽的要有分寸感,她見靳嶼這個態度,頓時也有點兒啞口無言,愣了幾秒鐘,說道:「你得有點兒分寸,在婚禮之前要是苒苒懷孕,我讓你外公抽死你。」
「……」
靳嶼一陣無語。
原來是認為他昨天晚上那個,但沒有措施?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又換了個方式:「婚禮不是還沒有準確時間麼?」
錢衛平:「……」
「沒有準確時間你就能輪來啊?」說著就要衝過來。
地面上被他放著很多修理工具,錢衛平穿高跟鞋,怕她被絆倒,靳嶼連忙起身,嚴肅一些回答她,制止她再往前走的動作。
「我知道,我又不是什麼禽獸。」他說。
似乎怕錢衛平不信,他無意識地轉著手裡的扳手,不耐煩似的咕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