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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姜思硯借著酒勁不滿地拍水,剛接的溫水至少有一半都在兩人身上。
「姜思硯,別鬧了,」狹小的空間裡,賀晏殊突然叫他的名字,「自己洗澡。」
「」
姜思硯癟了癟嘴,開始打算脫衣服。
賀晏殊忍住其他衝動,不讓視線亂瞟,想站起身退出浴室。
剛轉了個身,他的手就被姜思硯從後面用力的抓住。
「不行,晏殊哥哥,我沒力氣」
賀晏殊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他真想知道姜思硯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比如現在他是真醉酒還是假,到底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賀晏殊還是不知道。
賀晏殊背著他安靜片刻,閉著眼,轉過身,給他擦身體。
酒氣漸漸變淡,取而代之的是迎面撲來的沐浴露香味。
「這裡有點疼」姜思硯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在對他撒嬌。
但賀晏殊清楚,這些都是假象。
「哪裡疼?」
「這兒。」姜思硯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五感此刻像是放大數倍,尤其是觸覺,這裡他知道,是姜思硯的鎖骨。
白天穿苗族服飾,試戴銀飾的時候皮膚過敏了,後來又被太陽曬,只怕現在這裡都一片紅。
「嗯」
賀晏殊安靜片刻,輕輕將手附上去,揉了揉。
「待會兒自己穿衣服,然後出去,我要洗澡。」賀晏殊又說,「你的蠟筆小新睡衣就在你手邊的台子上。」
對方沒回答。
「嗯?思硯,聽到了嗎?」
依舊沒有聲音。
賀晏殊心裡做足了一番思想工作,冷靜下來後勉強僵硬地睜開眼。
水汽氤氳包裹著姜思硯,他全身上下都浮起淡淡的一層粉,除了臉,脖子以及耳朵比較紅。安靜地靠浴缸台上,濃密纖長的睫毛上蓋了幾滴小水珠,頭髮濕漉漉的塌著。
他睡著了。
像個可愛的瓷娃娃。
「姜思硯,和我結婚,到底是為了你姜家的未來所做的權宜之計,還是真心實意心甘情願?」
賀晏殊低著眉眼,安靜了好幾秒,半晌後他抬起眼神,輕聲長嘆了一口氣,
似乎再說:
「權宜之計吧,畢竟和我結婚,是我不擇手段求來的。」
如果此刻姜思硯還清醒著,會發現賀晏殊佝僂在他側面蹲著,雖然臉上滿是水珠,眼裡卻儘是深情。
賀晏殊對著一個不清醒的人喃喃自語,失了心瘋一般喋喋不休。
他不停地細數自己的真心,捧出來,又放回去。
餘光瞥見鎖骨上獨特的字母。
他也會猜想為什麼要遮擋,是不是因為自己,轉念一想,卻又剔除掉荒唐想法。
賀晏殊看著姜思硯的臉,那雙久閉的眼睛,宛若回到了小時候。他也是這樣,乖巧地一聲不吭,在他旁邊靜靜地睡覺。
平日裡鬧鬧騰騰,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毫不設防。
「姜思硯,你是不是對我太尖酸刻薄了些,我到底該怎麼辦呢?」賀晏殊抬手捏了捏眉心,算了,不說這個了。
他語速又很慢,「我也是正常人,做不到什麼都無動於衷。」
可一偏頭就能看見姜思硯可憐兮兮的乖巧模樣,想到他平日裡理直氣壯的樣子,他又根本沒有辦法不對姜思硯心軟。
賀晏殊蹲在那裡做了許久的思想準備,長嘆了一口氣,他快要被姜思硯逼瘋了。
他到底該怎麼做?他只要前進一步,姜思硯就跟著退一百步,他都已經想了最差的辦法將兩人捆綁在一起了。
他輕輕摸了摸